他们从站在这里时起,就明白一定会有人死,也明白那个人很可能在某一刻就会落到自己头上,此时更是奠定了这个想法,只能死战,只能不退。
不怕死的势头下,绽放着生命的强大,他们硬顶着魔物的攻势,嘶吼着,满身是血,以长枪回击,一刻不曾停歇。
这是在拼命,是死前发挥最大价值的唯一方法,同样是死去,同样会死无全尸,但他们不想孤单的死去。
也是因此,每一位千岩军在察觉自己大限将至时,有神之眼的就释放最后的元素力,去灭杀掉周围的魔物,没有神之眼的,以血肉之躯直上,顶着魔物前推。
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在死前多护住了一步阵地,让这片战场,可以多坚守瞬息,然后浩然死去,成为地上残骸的一员,永远地留在了此地。
千岩军们在浴血奋战,那群不肯远离的战马,也同样如此。
它们凭借自己的身躯,在魔物大军中,横冲直撞,然后发出最为响亮的鼻啸,泯灭于群魔之中,迎来生命的尽头。
有千岩军已经杀得忘我,张嘴嘶吼,浑身是血,双目中满是血红,只顾得前冲,脚下动作不停。
随后,他被一头丘丘暴徒当头一斧,轻而易举地劈作两半,再没了声响,倒向两旁尸地。
如此血腥,如此残酷的一幕,是这片战场上的常态,七千名军士本就消耗许久,剩下一半有余的数量,如此仿佛永无止境的厮杀,更是使得他们疲惫到了极点。
只凭着最后的一腔孤勇,还有可死不可退的念想,千岩军们又力斩数千魔物,但他们的人数,也只剩下不到寥寥两千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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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伤的都尉大人身影,在开始厮杀后的不久,就没人再见过,他们心知肚明,但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长枪递出再收回,重复不断,奋勇争先地杀戮。
战场上的小小一角,身前中箭两处,后背的大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汩汩涌出的少年,正是苏平。
面对这般严峻的战况,他运转着无名运气法门,躲过了数次生死危机,还救了两回并肩作战的宁琏,后者也救过他,二人齐驾并驱,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总算没死。
宁琏面色苍白,右脸上有一道深邃的伤口,将面部都贯穿,险些就伤到了右眼,若不是他经验丰富恐怕早被刺穿颅骨而死。
不止如此,他身上也有被木棒敲击,弩箭射中后的伤痕以及残留,遍体鳞伤,却屹立不倒。
宁琏身上的神之眼,再一次焕发耀眼光幕,将身前十来只魔物,瞬息冰封,接着不用击打便是破碎消失,威势骇人。
只不过这一击过后,他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如同死尸一般看不出分毫血色。
苏平面色凝重,双手虎口处崩裂,鲜血不断外溢,身上多处受伤流血,让他只能在运转法门的同时,留出些仙力覆盖伤口,起到勉强止血的作用。
“还没找到岩川吗?”宁琏在一枪贯穿一头丘丘暴徒的头颅,收枪换气时,赶紧问道。
苏平闪身躲了一支弩箭,然后急声回答:“还没有!”
“接着找。”
宁琏凝聚出数块冰锥,射向那些丘丘弓弩手,但由于身上负伤,以及这是战场的缘故,只灭杀掉了其中四只,还剩下一只被苏平干掉了。
苏平翻身腾挪,又一枪递出,接连贯穿过了两头丘丘人,接着以长枪在身前,双脚奋力前蹬,清扫一切挡路的魔物。
他在前开路,宁琏紧随其后地跟上,长枪随着双手旋转,挑飞或扎中两旁涌上来的魔物,真正的杀出一条血路。
另一边,岩川也福大命大地还活着,只是那情况不容乐观,嘴里不断往外咳血,并且双手的血肉已然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