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凑近几步,声音更加谨慎:“是关于王后娘娘的。近日有人看见,王后与陈质子走得颇近……。”
他小心观察着宋祁渊的神色,将打探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宋祁渊的面色逐渐阴沉,眉宇间凝结出一片寒霜。
他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叩,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刘文的心上。
“当真?”宋祁渊的声音冷得刺骨。
“千真万确。”刘文垂首,“王后常去梨园听戏,每次都能遇见同样出宫的陈质子……。”
话未说完,刘文已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意。
他不敢再多言,生怕触怒了这位喜怒难测的王上。
宋祁渊指尖轻敲着案桌,黑瞳中闪过戾气,最后目光落在那封压在竹简最底层的陈国国书上。
陈国愿以数百石粮食,换回质子陈非寒。
他抽出积压许久的竹简,拿起笔,在上面重重写下一个“可”字,笔锋凌厉如刀。
“刘文。”宋祁渊将竹简扔向大监,声音阴冷,“让他即刻启程回陈国,孤亲自相送。”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仿佛不是送行,而是要将人送入地狱。
奉天城外,陈非寒立于马车前,身后是护送他出宣国的士兵。
宋祁渊竟如此痛快地放他离开,还同意他带走妹妹陈美人,甚至亲自相送。
陈非寒心中警惕,深知宋祁渊绝非如此好说话之人。
宋祁渊居高临下打量着陈非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质子归国路上务必小心,如今世道不太平,别遭了野兽啊。”
话语中的刺骨寒意,让陈非寒瞬间明白,宋祁渊定是知晓了他与江绾绾之事,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送他离开。
怕是早就在路上布下天罗地网,他想要平安回到陈国怕是艰难。
可是在这种时候陈非寒心中最惦念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江绾绾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