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歌猛地将手中的金钗拍在梳妆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手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有她在,我永无出头之日!”
“你可别忘了,父王将你我送来是为了什么。”
杏色衣袍的人影依旧平静,似乎对郑南歌的激动无动于衷。
“你也是郑国人。”郑南歌咬牙切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听到这话,窗前的人影微微一怔,随即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讽刺。
“你们何曾把我当做郑国的公子。”
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张俊美却略显温柔的脸庞,正是郑国质子郑经书。
想到她也曾经看不起过郑经书背后嘲笑过他,郑南歌神色不免尴尬起来,但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道:“谁让你身上留着郑国的血,你就是郑国人,这是怎么也改不了的事实。”
郑经书抬头望着窗外那轮被云雾遮挡的月亮,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郑国人?他自嘲地笑了笑,他不过是个生母低贱的野种罢了,从未享受过一丝郑国公子的待遇。
倒是需要送质子时,才想起他这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棋子。
把他找回来,即便以质子身份被送来,王宫内那些人哪个不是在背后嘲笑他?
郑王甚至只在前往宣国前才匆匆见了他一面,便想让他为郑国卖命?
怎么可能!他郑经书又不是傻子,凭什么要为那些从未正眼瞧过他的人牺牲?
郑经书转身,挥袖,毫不犹豫地往殿外走去,声音冷漠而决绝:“随便你怎么做,只是不要连累我。反正我该做的也就做了。”
郑国的生死与他何干?
他的母亲不过是个外族奴隶,早就因劳累过度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