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梁微宁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为老板布菜,她的餐碟里,则安安静静躺着一片野生菌。
室内有暖气,她没穿外套,夹菜时专心致志,没有留意到衬衣袖口的丝带滑落。
陈敬渊静静地看,低声提醒:“整理下衣服,我自己来。”
他的意思是,不用再给他布菜。
梁微宁扫了眼袖口处,放下餐具,埋头去系丝带。
这个角度,灯光映衬得女孩侧脸恬静,微微低垂的颈线纤长而柔美。
她手指灵活,很快弄好一个蝴蝶结。
“能喝几杯。”陈敬渊问。
梁微宁压低声音说:“都是假把式,超过五杯就原形毕露。”
听完,身侧人淡淡一笑。
“把酒量留着。”
嗯?
陈敬渊慢条斯理拿起公筷,夹了块鳕鱼酥放进她碗里,“以后有机会,让我见识见识。”
见识什么?梁微宁转过头去。
谢谢老板的鱼。
哦不。
是酥。
午饭后,回酒店稍作休息。
根据行程安排,下午还有一场出行。
倒也不算考察。
是闫局为尽地主之谊,邀请陈先生以及中港团队去商业中心和码头,感受本土淳朴民风与烟火气息。
能看得出,连雾岛当局是希望一行人可以多留几天。
再契合的项目,未达成书面协议之前,一切都是空谈。
小岛地理位置偏僻,单靠不温不火的旅游业独角支撑,总归不是长远之计。
且不论其他,就这短短半天的接触,梁微宁觉得,那位闫局倒果如传闻一般,是个脚踏实地尽心为民的好*
只是不知,楼上大佬怎么看。
梁微宁莫名发现自己最近生出一种怪象。
以前只管按质按量完成岗位工作即可,而现在,却时不时喜欢揣测老板在想什么。
陈敬渊洞察人心的本事,她能学到一半么。
下午两点,梁微宁收拾好准备去楼下大堂,梯门打开时,里面已静立一道高大身影。
她脚步稍顿,反应过来,朝男人颔首打招呼,“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