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伊踩灭地上的烟头，不屑的冷哼：黄花菜都凉了你才来，你闺女尸体都被鱼啃半截了，这会儿演什么母女情深……

李伊后半截话生生的噎了回去，因为她看到眼前这个女人高高肿起的右眼，额头的血凝结在左脸上，一直延伸到袖子上。

女人没有穿鞋，光秃秃的脚上满是红色的泥渣，从村里到河岸的这条路，仿佛要了她半条命。

当看到身穿大红喜服的李伊，站在阴气森森的河岸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时，女人身子猛地一顿，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

那女人伸出双手像是很想抱住李伊却又不敢触碰李伊一样，血色红肿的眼里淌出泪，

“伊伊啊，你若是人，娘陪你活，你若是鬼，娘跟你死。”

女人像是在立誓一般，一字一顿咬得极重。

这句话让李伊脑子嗡的一下，一把抱住女人，低声说道：“娘，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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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女人这才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我的娃，我的娃啊，娘好疼啊……”

而夜色中的李伊在看到娘亲以后，从淡漠中皲裂出满满的愤怒出来，像一头饿狼盯着不远处的陈家村。

“娘，想不想杀了他们？”李伊攥紧了拳头，面色不改，再抬眼，满是狠戾。

娘亲立刻松开李伊，泪眼婆娑的看着闺女，“你是娘的好闺闺，这种下地狱的事情让娘来做，娘恨不得将这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扒皮抽骨，但不是现在。”

今晚的月夜很亮，娘的视线无意识的扫过河岸，惊喜的发现河水居然清澈如初，然后瞬间身子一僵，又开始反复检查李伊的身体。

也是，河水突然恢复如常，那必定是祭品让河神息怒了。

李伊笑着跟娘亲讲了一遍白天发生的事情，对于这个满是鬼力传说又信奉神明的时代，李伊的瞎话真是张口就来。

什么河神不是河伯而是河母，河母平时没啥爱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