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坐着问话时,奴婢自然该蹲下。
不至于让主子抬首看自己。
锦鸢也依着规矩蹲下身。
人高的烛台上延伸出烛托,共有两层,每层都点了三四根蜡烛照明。
明晃晃的烛火打在丫鬟的身上。
螓首低垂。
露出一截脖颈间的肌肤。
烛火下,似温润玉石。
待人上手触碰。
男人开口,低沉的嗓音少了些冷冽的味道,“腿好了?”
她轻轻颔首。
“是。”
声音细颤而沙哑,是胆怯与不安。
姿态却是说不出的温顺。
男人看着她的发顶,忽然伸出手抬起她的脸,入目,便是一张年轻女子的面庞,眼梢下垂,挡住眼底的神色,眼睫微微颤栗,唇角紧绷。
像是只怕生又娇柔的猫儿。
雪白、可怜而可爱。
之后的情事,发生的如此自然。
素了许久的男人将柔怯的小丫鬟禁锢在怀中,坚硬的胳膊封堵了去路,微烫的肌肤温度覆盖,窗幔晃动,气息乱成了夏日傍晚的疾风。
不同于三日试婚那般。
这一次,是他将小丫鬟带了回来。
盛放时眼梢的艳红,丰腴的身躯,娇柔的求饶声…
寸寸缕缕,让男人失了些许分寸。
深夜漫长…
……
自这一晚后,锦鸢成了通房丫鬟。
她活了下来。
日子多了从前不曾有的鲜活,她不必害怕嬷嬷们的管教,不用怕与姑娘们不和、争执,也不用怕主子喜怒不定的脾气。
锦鸢也试图私底下打听沈家的消息。
但门口的侍卫只告诉她,沈家小姐仍在五通观里带着,其他的消息一概打听不到,毕竟赵家与沈家彻底闹翻,赵家的人也没法打听。
清竹苑出入也森严。
锦鸢曾被告知,她身份特殊,暂时不便外出,能不用提稍出去口信。
哪怕她惦记着妙辛、立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