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摇留在语云斋里,将夜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价值不菲的摆设一一造册登记,收入库房里。
锦鸢带着石榴回赵府,去向禾阳郡主谢恩。
她来得早,赵府里却已经一片忙碌。
听引路的小喜说,今日家里有饮茶宴,大家都在忙着这事,锦鸢想起昨夜大公子说的话,再想起很久之前娘娘在清竹苑里说的话,这些宴席,与大公子所谋之事一样。
锦鸢面上神色温柔,不露任何端倪。
见到禾阳郡主请过安后,郡主拉着她坐下说话,锦鸢一一仔细的回答,语调柔顺,眉目温顺,是郡主疼爱的模样。至于园子里那些事情,锦鸢轻轻盖去,只说一切都好。
起身离开前,锦鸢想了想,仍是把乔樱儿的事说了。
在听见乔樱儿的消息后,禾阳敛起面上的和蔼,脸色沉了下来,她用帕子掖了下唇角,抬手屏退侍立的婢女婆子,只留下一个柳嬷嬷,语气淡淡道:“樱儿那孩子的事情我岂会不知?王府里虽然瞒了下来,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眸光暗下,樱儿怀孕小产一事,她也是前几日在某一天的宴席里听到的一些风声。
南定王至今无子,这事大夏人皆知的事情。
为何偏偏是樱儿怀孕了。
又恰巧在南定王回京当夜就小产了?
思及乔氏母女的手段,禾阳虽不愿相信,但仍是悄悄派人打听了下,很快,魏家主母向她说起,家中长子也跟着南定王出征去了,她去五通观祈福,无意看见樱儿从西跨院里出来,衣衫不整、发髻散乱,与婢女鬼鬼祟祟的。
所为何事——
禾阳厌恶得不愿去想。
她自小精心养大的孩子,当成女儿般呵护着的孩子,竟会变成这幅德行!
念及这些事情,禾阳失望透顶,“我与她早已断绝母女关系,如今种种,皆是她自己的命数,由她去!”
锦鸢意外。
以为娘娘还恼乔樱儿自荐枕席一事,但听着这句话又不像,心里虽不解,但也不敢再多问,忙提了其他的事。
从赵府出来后,时间还早。
她又去了一趟王府看了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