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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华二用力一推华三,怒声道:“去把家里长辈通通请来!他赵言煜为了媳妇不要娘了,我们兄弟俩要姐姐!我们华家人要给华家的嫁出女儿撑腰!莫要当我们华家真的无人了!快去——!!!”
“好!咱们给姐姐找人来撑腰!”华三愚笨,唯华二的吩咐是从,拔腿就跑出去。
赵言煜竟未阻止。
甚至还抬手让随从放行,由着华三去请来华家族老。
他的这份沉默,让华二有几分忐忑。
华家的几位族老住的也都不远,况且华三去套了马车火急火燎的请来,等到三个华家族老都被请来时,赵非荀也恰好带着大夫回来。
赵老夫人所在的空屋离厅堂并不远。
人声鼎沸。
华家族老单信了华家兄弟的话,拐着弯的指责赵太傅身至太傅之位,很不该如此糊涂!
而禾阳就在堂屋后的屋子歇息。
前面的声音字字句句无比清晰的传入禾阳的耳中,句句皆是再指责赵言煜不孝、痛诉她的不敬婆母、嫉妒丈夫不容妾室之过。
就差直接劝赵言煜将她休弃。
方能保赵家一脉香火绵延。
禾阳半生尊荣、心高气傲,如何允许被人如此诬陷,脸色铁青着,忍不住要冲去堂上,却被柳嬷嬷轻拦了下。
柳嬷嬷亦是压住愤怒,低声劝道,“老爷是知道娘娘心里的委屈,他们赵家、华家的那些事情,就让老爷这个男人去料理清楚。娘娘尊贵体面,何必淌这趟浑水?再有,我方才见大公子也回来了,看着像是请来了名医堂里的大夫,老夫人这次病发的蹊跷,不如等着大夫给了结论后,娘娘再决定露不露面。”
禾阳胸口憋闷。
她扶着柳嬷嬷的胳膊,望着门口的阳光,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一般。
那时,她等着赵言煜给她一个交代。
这么多年过去,本以为事情早已结束,却没想到,仍要再经历这一遭——
勾起她心底的恨!
令她命悬一线、从今往后再不能生育子嗣的恨!
她当初为了赵言煜,为了荀哥儿才这些事压了下来,难道是她错了?
*
守在屋前的随从见是大公子后,才将二人放进去,又立刻将门合上,唯恐有人偷窥。
随从跟着赵太傅多年。
办事分外谨慎。
在门扇合上时,赵非荀无意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过。
小丫鬟低垂着头,手轻轻护着面颊。
模样有些怪异。
赵非荀皱眉,抬脚要出去时,方亨恰好走来,拱手禀告:“大公子。”
门扇彻底合上。
赵非荀将疑心压下,想着等今日这一通事情了了后,再去好好看一眼小丫鬟。
他嗯了声,目光扫过不远处昏睡中的赵老夫人,低声问道:“如何。”
因赵非荀还另外带了一个大夫回来,方亨将自己的声音放轻,仅容他们二人可闻:“施针下去已有片刻,护心脉的汤药也灌了下去,老夫人至今还未清醒,从脉象、症状看来,的确是中风,哪怕是醒来后,也会行动起卧不便,离不了人侍候。”
赵非荀:“祖母身体一向康健,为何突发中风?难道真是今日受了刺激意外所致?”
若真是如此——
恐母亲要受此拖累。
但赵非荀心思敏锐,今日重重令他略起疑心,可所牵涉之人皆为亲眷,他不敢随意定论。
只能从方亨这儿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