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潮，我..”

“鸣黎姐，你其实不用安慰我的，我已经治疗完了”

小潮似乎不在虚弱，她靠着一只手撑起身，甚至还拍了拍自己仅剩下一截的大腿根

“没事，我一点都不疼了，鸣黎姐！你看”

小潮的声音很小，比上午时还要小，但似乎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力气开口了

“除了有点困，身体各处都暖洋洋的呢”

苏鸣黎一脸沉默的看着小潮，看着她用仅剩下的，干枯的手捂着嘴笑

“就是有些困了，鸣黎姐”

小潮突然疲劳了许多，也坐不直了，头颅低垂着，但又像是闲聊一般问

“鸣黎姐，你亲眼看过鸟儿了吗？”

苏鸣黎听到这个问题，沉吟两秒，“你忘了吗，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已经看过小鸟了”

小潮晃了晃脑袋，又问道

“那..鸣黎姐，你看过外面的景色吗”

苏鸣黎摇了摇头

“并没有，我只出过一次城，还是被老师带着，去天空上，什么都看不见”

“天空？云里面吗？”小潮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苏鸣黎

“好看吗，云里面，有很漂亮的鸟儿吗？”

苏鸣黎沉默不语，小潮则继续说着

“我也好想出去看看，也好想像是鸟儿一样飞翔，可是我害怕”

“我应该就是老师嘴里摔死的那个，懦弱的鸟儿吧”

小潮说着，终于忍不住，流下两行眼泪

“现在，鸣黎姐，我的翅膀断了，我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了”

小潮的瞳孔颤抖着，用尽全力看向苏鸣黎

“你能挖出我的眼睛吗”

苏鸣黎一愣，小潮则是继续解释道

“带着我的眼睛，在看一次外界的景色”

“鸣黎姐，你在旋转，变色”

“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醒醒！

咔嚓！

眼前的景色如同玻璃一般碎裂，苏鸣黎猛然回过神，抬头，就是小潮那死寂的眼眸，看样子她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刚刚所有的对话都是幻觉，在苏鸣黎斩下展高的头颅后，就进入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