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名家开口阻挠了,齐王如今一心想要在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对于稷下学宫也没什么太大的想法,他也不觉得一个释家加入与否能够影响诸国大局,自然更加偏向于名家这边。
然而偏向是偏向的问题,齐王可以不给稷下学宫祭酒荀卿的面子,但是却要给儒家领头人荀子,当代仅有的几位大宗师之一的荀况面子。
不为别的,主要是大宗师太强,说真的要是荀子真的生气了动了杀念,估计他坟头上的果树开花结果了,荀子还在其他国家里呼风唤雨呢。
就齐国现在的境地,估计也没谁愿意为了他和当时三大显学之一的儒家作对,更不会费人费力去找一个大宗师的麻烦。
一位大宗师真的想走,偏得让现在的齐国举全国之力才能将人拦下,拦下之后想要击杀,大宗师绝命一击发起疯来谁撑得住?就是同等级的大宗师也撑不住。
好在大宗师都是有道之人,为了践行自己的道理他们可以奉献一切甚至是生命,侠墨为了侠道可以刺王杀驾,法家为了律法可以以身试法,而儒家,哪怕荀子的道理是人性本恶,却也终究不曾反对儒家的仁义礼智信,不反对忠君爱国。
更何况,据荀子所说,来宣传释家的那位少年人也是一个大宗师,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名家的肯定。
所以,荀子一个大宗师的面子,齐王都得给,两个大宗师的面子,齐王更得给。虽然他不给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吧……可是听着那少年骂公孙于的话怎么也不像是好相与的,最后齐王也只能给人家一个宣讲机会。
齐国可以不用,甚至于不容纳释家学说,但是这个机会得给人家。名家听着荀子最后的请求也不再阻拦了,不然他们就是真的把那位大宗师得罪死了,有句话那个少年说的对,他们老了,等着几十年后他们没了,那少年人正当年,如今就已经成了大宗师,几十年后谁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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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名家的人分布广,大多都在各国做要职,一天的时间名家也差不多对于少年的身份有了猜测,只是碍于暴露少年身份之后,容易出事,给齐国招来祸患,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第二天的清晨,晨钟刚刚敲响,稷下学宫的最大的广场上就挤满了人,毕竟是新学说的出现还是很吸引人的。
不过这次宣讲这么匆忙,都不曾好好的布置宣传,而且本应亲至的齐王和齐国太后都没出现,齐国重臣似乎也没有一个出现的,官身只有一个荀子在,稷下学宫中诸子百家的代表人物都没出现,似乎是随便出了两个人应付一下而已,所有人都差不多知道了齐王和诸子百家的态度。
然而牧尘却一点也不失落,开玩笑呢,他甚至于有点开心,毕竟他是仙道的人,给仙道的竞争对手佛门传道怎么会让他高兴呢。
看着人虽多,但是大半都是看个热闹的,牧尘很高兴。不过高兴归高兴,正事也不能不干。索性直接席地而坐,周身法力动荡与天地之力沟通,一时间在场的不少有见识的人都变了脸色。
“大宗师……”先天宗师能够内外交互,体内内力源源不绝,大宗师却能直接引动天地之力,而如今他们感受到的这种从冥冥之中感受到的威压正是大宗师的威能。
不过,底下不少道家弟子面面相觑,为什么他们从这威压之中感受到了独属于道家的清静自在?这是什么鬼?
牧尘席地而坐,连一句安静都没说,直接说起了自己的规矩:“此次宣讲,我只诵读释家经义《心经》和《金刚经》,不回答任何问题,不做任何解释。
我释家传承随心,有缘者,能从经义中领悟一二便可入释家。
而我禅宗更是只有心印一方,若是得悟自然成佛,若是不能悟,那便是与释家无缘,莫要过多纠缠。
嗯……没什么了,接下来便是《心经》,观自在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