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轻咳了声,黑暗给了他勇气。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对于他堪堪释放出的一小部分的独占欲,能有多高的包容度。
所以,原本会显得软弱,甚至是可怜的话语,也从他一贯要强的嘴里吐露了出来。
他知道,她一向吃软不吃硬。
“噢……那你继续。”
槐凉摁了摁胸腔,又尽量克制着平缓地呼吸,不让对方察觉出她心律过快的异常反应。
她忍不住在脑子里默默低咒着,胸腔里那颗不争气的玩意儿,赶紧消停一点儿啊!
“继续说‘吃醋’?喔,因为我想凉酱的眼睛里只有我,也最好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见凉酱。”
说到这儿,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伏黑甚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立刻找补道,“因为凉酱的诅咒……不是只能靠精神力抵消么?下一次见面可能又要等很久。”
“所以,想在凉酱出现的时候,我能多看你一些时间就好了。”
不是,哥们儿你简直犯规啊!
槐凉脚趾都快拧成麻花了,被他人强烈需求并渴望着的情况,在她过往的十几年里,从未有过。
她像一株杂草,风将草种吹落到了孤儿院,她也便在那处贫瘠地土地上扎根发芽,野蛮生长。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如此直白地向她表示过……她是被需要的。
“唔,我是让你接着说前面的,‘养花’、‘晒太阳’,还有呢?”
伏黑甚尔努力回想着,从《恋爱的108个小技巧》中汲取到的知识,但很快又将那些公式化的套路抛到了脑后。
他选择了遵循本心,缓缓开口:“或许可以看一部好看的电影,一起去吃好吃的料理,还可以在落日的海边散步……”
他一向不是个多有浪漫细胞的人,是完全的结果导向的务实派。
可是当他尝试着构想脱离禅院家后,和槐凉将要共度的未来后,那些被他压印在脑海深处角落里的念想纷至沓来——
几乎不用停顿,他可以一连说出上百件想要和她一起去做的事情。
或许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
“喂,你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槐凉不安分的指尖越过了那条‘三八线’,触摸到光洁丝滑的被面后,又戳了戳对方裹在被子里的结实手臂。
伏黑甚尔依言照做:“干嘛?”
下一瞬,他感觉到手掌被一片幼嫩的温热覆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