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绝不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李寿海从见到年轻男子的第一眼,他几乎下意识的笃定,那孩子跟晏舒月绝对有关系。
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晏舒月是晏相独女,十五岁时就订给了当时的太子赵瑾,十七岁帝后大婚。
想到宫闱中隐隐的一些传闻,那孩子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年龄差不离也对得上。
“寿海公公?”
李寿海倏地回过神,袖手恭敬的垂首上前,接过青瓷缠花茶盏。
“娘娘见谅,一时走神了。”
晏舒月拉过随意扔在床上的引枕,靠着长出一口气,看着他鬓边的几丝白发,道:“一转眼的功夫,寿海公公也老了。你今年多大来着?我只记得你属牛。”
李寿海微瞠双眸,讶然道:“回娘娘,奴才今年四十岁,您竟记得奴才的属相。”
晏舒月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对上他的双眼,道:“我原也不知,是静云之前绣过一个牛趣图的荷包,我就记住了。”
“喏。”她目露促狭,凝睇李寿海腰间一个锦缎荷包,“就是你腰间这个。”
墨蓝色的锦缎荷包,陈旧的已失去光泽,却整齐干净,可以看出用他的主人很爱惜。
李寿海下意识捂住了荷包,往后退几步,将手中的茶盏放到几子上,垂首道:“程嬷嬷跟奴才是同乡,奴才只当她是我亲妹子,就托她帮我绣了一个。”
“说到这个,奴才一直没来得及跟娘娘道谢,若不是当初您跟陈太妃求情,静云早就被打死了。您还给静云请太医医治,要到身前当差,恩同再造,奴才谢过娘娘大恩。”
说着,李寿海双手伏前,以额触地,朝晏舒月行了个跪拜礼。
“寿海公公你这是做什么呀。”晏舒月冲他轻轻抬手,温声道:“快请起,我跟静云投缘,自从……”
说到这里,她顿了下,眉间涌上一股痛楚,眼眶竟红了。
“自从玉兰没了后,都是静云在照顾我,这么多年,我早就把她当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