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公公,李某对成王殿下和您老人家,绝无任何不敬之心,我确烧了粮草,但我也仅仅只烧了何之元下辖的仓库,别的分毫微动。”
李寿海望着他恭敬低着的脑袋,又低头瞧了眼脚边的何之元。
“你与何大人有私怨?”
“是。”李宴齐顺着垂下来的发丝间隙,抬眸去看李寿海。
“但仅凭私怨也不至于教李某这么做,李某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李寿海看着他漆黑发丝下的眸子,失神了一瞬。
他眉头缓缓皱起,脑袋不自觉的微侧,去打量李宴齐的眉眼,问:“此话怎讲?”
“不瞒李公公,我乃崇州节度使府的参将,何之元趁我离开州府去处理流匪时,利用去崇州运粮草的便利,为自己一己私欲,将我孕妻,带到了五百里外的青州。”
“他将我妻儿强留府中,还意欲强拦我带妻儿离开青州,甚至于想杀了我,我实在是无奈之下,才被迫自卫反击。”
李寿海原还拧眉歪头去打量李宴齐相貌,此时不由吃惊,低头去看何之元,冷声道:“何大人,果真如此吗?你掳了李参将的妻儿,还想杀他?”
何之元捂住汩汩流血的伤口,气息微弱的摇头,眼见的出气多进气少。
“来人!将何大人送去医官处。”
李宴齐眼见着两个卫兵将何之元带走,眼中的遗憾恨不得漫出来。
他心里不爽,目光收回后就直起了腰板,掀着乌黑的睫毛,睨向李寿海。
“公公若不信我,大可去抓何府的丫鬟婆子审问,这对您来说不难吧?”
“你、你是?”
李寿海双眼瞬间睁大,向前快走几步,站到李宴齐面前,目光上下打量他,压着声音问:“你是哪里人?父母几何?”
李宴齐后退半步,下意识手摸到刀鞘上,勾唇道:“我是个孤儿,大概七岁流浪到崇州云龙县。怎么?”
这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若李寿海想知道,随便打听一下就知晓了。
“你……”李寿海的瞳孔微缩,往身后的卫兵看了一眼。
“我妻妹刚刚被何之元的手下射杀,我们要赶回崇州安葬,敢问公公,我们现在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