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次被治愈的经历,却又有更多沉浸的过程。
身处毒池,即便能够解除中毒状态,也改不了剧毒量表飞快积攒,并且还一次比一次快的事实。
轻而易举地积攒毒耐,乃至百毒不侵,终归只是他阅读过的轻小说里的金手指。
人心积不起毒耐。
看似愈合结痂的愈发坚固,实际每一寸都在挤占心房本来的面积。
吃一堑长一智的背后是愈发敏感、愈发急躁的不安,那不安常驻且积累,直至从一颗小小的种子发育作一株扭曲的漆黑之树。
到这时,他所做出的选择,与这边的自己如出一辙。
失却了意志,埋葬昔日的自己,握向了那每一个指关节都带刃的漆黑利爪。
好久好久……
久到芯片无法作用之后便对一切都钝感的如今。
他从那个黑发女人的大提琴声中找回了失物,找回了那最初的微光,开始与那陪伴自己的力量原身有了那么几分差异的之后……
他想干什么呢?
他想,他应该去求一个答案。
求一个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改变,为什么一切的一切,他和他的妹妹,他的妹夫,他的侄女,他在家族旁支的那么些侄女与侄子们,那一切的大家,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的答案。
尽管他其实很清楚那个答案是什么。
生在那样一个家族,作为主脉的长子,再没有几个位置能比他将这一切看得更清楚——即便是这样,他也要那一份答案,然后询问她。
询问她能否回到最初的从前。
能?
还是不能?
不论是怎样的回应,都不妨碍秉承着本心,做出一如既往的选择。
暗红的线条绘出闪电的纹路与那承自原型轮廓的V型核心,5万5千吨的身姿集结着经年累月中的不满与怨忿,化作数十年来头一回如此鲜明的杀意,宛若面对那银白色的原型巨神。
只是因为……
他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