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到他的确是回头找过。
他知道那个人的模样,知道那个人在报道中的姿态,却又无法覆盖记忆里的模糊与空缺。
仿佛有许多地方对不上,仿佛有最关键的东西不适配,而他本可以直接去找那本人,但那本人也早已不在。
她死了。
死在了自己手里。
虽然没有记忆,也就没有实感,但当初的报道的确是这样记录的,就连那家庭里的其他人也都如此愤恨、嫉妒、感谢等等情绪各有差异地瞪/看着自己,似乎事实的确就是如此。
他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若这是真的,自己又该找谁索要那份缺失的部分?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解答。
哪怕是教团里那些能够担任医生、研究者之类定位的成员,也只能用‘或许你能自己想起来’、‘或许你可以得主恩赐’之类的,听来便很遥远的回应来让他尽量等待,尽量将此事放到一边。
没有办法,他也的确是在尽量习惯。
习惯那些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异常,那些换做常人或许会困扰到生活难以自理,乃至最终彻底疯狂的异常。
那本是尽管艰难,却也仍能姑且忍受的异常,因为他平日那作为教团大祭司的生活本身也总是一副千篇一律的模样。
缺乏改变,更没什么机会勾起这些缺口相关的回忆,任由时间一层又一层地上着致人麻痹的毒药。
可现在显然不一样了。
他俯瞰着那年轻的远房侄女,像是俯瞰着那幼时所见的身影,目不转睛。
还不够清晰。
他想。
但若能再多看一会儿,让她多保持这样的势头……
或许一切就能摘得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