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声再起,朝廷上下皆知,大理寺卿魏宣和越王府的疑云尚未消散,连右领军卫郎将程佑也无法再插手其中。这事是真是假无从得知,实乃危急四伏,使得程佑不敢贸然行动。
魏宣一去,家中灯火阑珊处,程佑端坐如初,思绪如刀,缠绕在他心中的就是那个突如其来的风声。可叹此等是非并非区区程佑应担的风险,他绝不会轻易试探深渊。于是,选择了忘川之道,对程佑来说,此举不失为明智,毕竟牵涉的利益网错综复杂。程佑深知忘川之道艰险异常,但为了避开这场风波,他别无选择。他带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这条神秘而危险的道路。
一路上,程佑遇到了各种奇异的景象。荒芜的沙漠、阴森的密林,仿佛都在警示着他前路的艰难。然而,他的决心并未动摇,依旧坚定地向前走着。
终于,他来到了忘川河边。河水奔腾不息,水气弥漫,让人看不清对岸的情形。程佑深吸一口气,跳入河中,向着未知的彼岸游去。
时光如风,匆匆一月逝去,转瞬又是丰收的金秋。此刻的程佑并不再田野徘徊,而伴君左右,随李建成踏足太师杜晦府中慰问。
贞观年间,太师杜晦的病势日益严重,如今长榻为伴,起身维艰。扁鹊孙思邈也曾驾到施方,无奈药石无功,唯能拖住杜晦归天的脚步,延缓了他的病情。
眼前的杜晦与名将秦叔宝皆气血亏耗,然秦公身强体健,坚持武道,尚能勉力支撑;反观杜晦却病弱体衰,瘫软如泥。程佑看着病榻上的杜晦,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想起了曾经与杜晦的过往,两人曾一起征战沙场,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李建成询问着杜晦的病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杜晦强打起精神,与李建成交谈了几句。
程佑默默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杜晦的病来得蹊跷,而且此时李建成前来探望,是否另有深意?
就在程佑思考之际,他突然注意到杜晦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光芒转瞬即逝,但程佑却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
难道杜晦的病还有其他隐情?程佑决定暗中调查此事,他觉得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榻前,建成王执杜晦苍老无力的手,目露深情。“杜卿莫谦,多年同舟共济,此事无需多言。”李世民轻拂泪水,望着这位与大唐共荣辱的故交,心痛之情无以言表。“大唐仍需尔等共扶社稷,望杜卿务必保重身体!”建成低首暗泣。
“吾王,老臣力不能及,此乃苟延残喘耳。”杜晦摇头黯然,自知大限将至,生如朝露,死若秋叶。
世间的奥秘就在于此,有的人,尤其是将死者,常自识病症甚于医者,临命之人自晓生死之期。“孙神仙已为你瞧过,言你命尚存,仅需一味丹草。”李建成抚慰着,“已遣使搜觅,草药可待佳音。”
闻言,杜晦含笑,心领神会,君情不可辞。交谈之际,杜晦的目光悄然落在新崛起的少年俊杰程佑身上,赏识之情油然而生。其子构曾言程侯之事,杜晦明晓其勇和志。
近日,程佑陪建成晋见杜晦,其意味深远,杜晦自是洞彻人心。此时的程佑已然身份非昔,故而李建成未雨绸缪,实乃明智之举。
“老臣抱恙,未能赴程侯小女及次女的百日宴,望勿见怪。” 杜晦笑容可掬,向歉然的程佑示意。闻言,程佑谦逊地摇头致谢,杜晦之支持和助力始终挂在他的心头。
两人过往交浅言深,故程佑感激杜晦,然医治此人,却力有未逮,奈何天意难违,力不从心。然而,李建成视其为良材,武艺学识双绝,必能撑起大唐半边天。“不久的将来,侯爵必是大唐的栋梁之材!” 杜晦话语间流露期待。
杜晦遗憾长子次子与建成义子与程佑貌合神离。偏偏幼子沉迷皇室之间,与程侯立场相悖。程佑蒙皇上眷顾宠爱,他日高官显位无疑,只叹杜晦对此扼腕叹息。
一旁的建成不禁出声,似责实赞:“老杜啊,勿再多夸此子,恐怕要捧杀于他了。”程佑起初愠怒,及闻下言,愤恨方才略消。“这小子确有一番模样,但需历练琢磨方可。” 闻言,程佑笑纳金玉良言:“吾王所言极是,徒儿尚欠火候。”
背地,程佑翻个冷眼,然建成目光炯炯,正襟危坐,此乃变脸之术,令人诧异。此技非天生,却是从西南之地习得乎?
杜晦观之而笑矣,李建成性情如他,对故友心知肚明。李建成语重深长,盖寄予期望,欲借此鞭挞部下,以示砥柱之才。毫无疑问,李建成属意之人,便是面前的程佑!
“杜晦,且静修养,药材一得,老神仙亲诊,汝身康健为上策。”语毕,建成言辞恳切,“老臣鞠躬尽瘁,只为大唐更胜往昔。”杜晦闻之欣慰,此生不负英主期许,此江山仍需尔等倾力守护!言及此,建成功情恳然,决心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