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郎中孙无名在确认了自己确实无法预卜凶吉、解读相术与卜筮之后,独眼程青心中方寸已定。
这册古老的《静心篇》记载的只是一些修身养性的平息之道,搭配五式禽王谱,或许能够微增些许元寿,故而在理论层面上,或许有助于绵长人间阳寿。
独眼程氏心中疑惑,莫非此秘籍助孙无名延年益寿耶?
然而每日早晚两次修习,并不会过多损耗时刻,程青便决意今后要矢志不渝。
昔年孙无名对他说,清晨黄昏习武各一次,其余时刻无需忌讳,无论何事皆可如常进行,不必谨言慎食,勿戒男女之欢,绝不影响程青之日常生活作息也。
独眼程自知如此,也就无法再多言辞了。
且行此事!
故此,除了一如既往地带娃奶爸生涯,独眼青日里平添另一要务。
“庄主,果真决定在此间辟山建府?”荒郊山野间,刘开一手执图卷,面带困惑问及独眼青,缘于后者立此起房之念。
刘开一,因与独眼青旧交情深,今已成为工匠领袖,专为主司程氏府邸以及庄中农舍之建造。
然当日独眼青有起造学堂之事仍历历在目,众人负责营建之事,衣食无忧,酬谢丰厚,更兼工钱多多。自此以后,匠人们安居在程氏庄园,幼童得以上学。更有重言,学堂免学费,皆因独眼程资俸学师,以是宽慰百家之负累。
独眼青指点江山:“见此清寂之处,岂不心旷神怡?清风拂面,远离红尘烦忧!”
其面庞满是愉悦之色,遥望前方的山巅空旷之地,此等佳境何求!
此处往后便是独眼的私家桃源,需应有尽有,更甚发现天然温泉!寒冰酷雪之时,浸泡其中,何等舒畅!
刘开一稍露疑虑:“可否过于隐蔽,怕人难以寻找?”
“开一道友,汝非明鉴矣,偏僻则护人安宁。左右邻近,均为吾之亲随住所,此地将是我忠勇亲卫之所在,何处不安?” 独眼青含笑以问。
开一道友默然,处青既有所决,他人已无需言他。
然他无法参详独眼处心之筹策,亦未深究。也许此即他们二人心境不同之故吧——处青为朝廷三公重臣,而开我一仍为凡夫俗子工匠而已。
是以刘开一心生画下之蓝图,便依图建宅。然他摊开纸卷,却顿显愕然。图示规约清晰可见,只是材质之选用令其惊异无措,从未闻听,何来砖石,何来此般造作,房项留白,岂不漏汤积水?!
刘开口:“家主,吾辈未曾见图纸之上所谓砖之形制!”
“再者屋上空白之处,逢上下雨时季,岂不淋漓而入?”他瞠目看着处青,心生骇异。
独眼青微微一笑,呼良人至前,窃语几句。随后,他领命离开。 “耐心些时日,良人归来,始动工时至矣。”独眼青言笑晏晏。 虽感惊奇万分,既已得处青吩咐,刘一带领众工匠静静等候,直至良人与亲从携红砖和水泥粉灰而归。
“砖与水泥俱已在。”程良道,“已备于车上矣。”独眼青颌首微笑,对成车的红石,他不自主地流露喜悦之情。
“观乎,诸君一试究竟如何,令吾辈示教之法于汝。”
独眼青抚掌,自货车跃下一双工匠样装扮之人,揭启袋子、泄露灰质混土于地,加之砂泥与水分,混和之间,灰胶黏稠之状赫然显现。
二人执砖在握,以灰泥沾染石面,砖块紧密契合,余泥尽去,动作流畅惊人,众人虽不明其意,然觉威力非凡。
“各位看此物,名曰水泥与砖石,乃筑居所需。既与我家订约,言语无趣。” 今二者示你门径,匠人教导其法耳,”独眼青言笑道:“吾不敢夸言其余之事,一旦此技艺在握,长安万屋皆托付于你们之手矣!”匠人群闻之眼明如炬!
程处家中并无苛律,允许工匠外出接案。尽管重赏丰厚,然亦补贴家用,故时常外接活计。众人工艺精湛,处氏之提点使之更胜他人一筹,故颇受欢迎。
程语惊四座,众人不敢确信然信赖不减。处青之言必兑现之,从未失信。是以匠众深信处青所云,习新艺,未为可知,匠人明白技多无患。此番技艺今日用不上,他日或有需之时。预忧不测是人皆具,以防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