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城上那位可是程将军亲临?”
城墙之巅,铁骑横戈,阿史那基摩抬起眸子,环视城墙四周的兵勇。
他并未有幸见过程将军,不过今日一晤,心生敬畏之情确属诚心诚意。
薛延陀围城五日夜,定襄之地犹如铁笼金汤,然程将军巍然屹立于城墙之端,不倒不朽。
妙算、悍战、烈焰乃至宫廷诡计、反间计数已遍试。
城池固若磐石,屹立不摧。如今阿史那基摩遣骑归去禀请援兵,单以微兵偏师,恐难守薛延陀之余众之锋芒。
“承诸位洪福,某幸未损于烽燧之中。”程处佑含笑而谈,此语中暗嘲亦隐带豪傲,笑对生死,视鬼斧神工。
“如程将军此等智者,此刻似不宜临战局之上。”
“非是吾命薛延陀军围困此城?睿智如程将军,必定早窥破其中玄机。”
“此刻何不拔旗退步以避凶险?”阿史那基摩出声问之,其声中显赫惊奇。
程处佑浅笑低首,莫衷是对阿史那基摩之懵,或是自诩之刚强。
“君为其主而斗,彼此不共一府,故并非来此畅谈陈情。”
“此回烽火连年,魂灵仰视。此刻离席,日后只怕难觅安宁之世。”
神色静如止水,熟知之辈皆晓其此刻心中激涌。
“适逢闻名的木公子吧,久仰其威。”
“日前穆公子设之陷阱几近失陷定襄,今朝一聚,实乃人杰之选。”
顾向穆公子,其貌犹显年少,约双十年华,青衫之上略蒙灰土,微尘映衬清秀的眉头,竟让程处佑恍惚间嗅得几许相识感。
“谬赞矣,吾技陋,已悉数遭程将军拆穿。”
初来时傲然不再现,此刻的穆公子始知叔在长安之心:此人乃大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