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氛骤然阴沉下来，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李承乾，眼神中流露出惊讶和疑惑。

只见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他的话语如同利剑般锋利，刺破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然而，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程咬金却如同一尊镇定自若的佛像，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房玄龄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太子殿下此言似乎有些不妥之处。既然程公子逼迫商人行贿以求通行，那他为何又要违背天意，提升商户在定襄之地的地位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质疑。

长孙无忌也微微一笑，接过话头：“程公子身为朝廷官员，理应不会如此愚蠢吧？此事似乎说不通啊。”他的语气轻松，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思索。

李承乾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他此番前来就是要将程处佐置于死地。而程处佑一直以来都表现得谨慎小心，从未留下任何把柄。但这一次，李承乾终于找到了他的破绽，决心要让他付出代价！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未再言语，但他那原本和善的笑容上却泛起一丝寒霜，让李承乾不禁心生凉意。更令人费解的是，程咬金竟然表现得淡然自若，甚至还带有一丝闲适之意——要知道程咬金的脾气向来火爆，但凡有人敢质疑程处佑，必然会引发一场激烈的争辩。然而今天，面对如此汹涌的程处佑风波，他居然能够坐怀不乱，这着实令李承乾感到诧异不已！“陛下，太子也是出于对我大唐的忧虑才如此行事。定襄之地路途遥远，其中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未可知。说不定太子是被那些小人给蒙蔽了双眼啊！”长孙无忌站起身来，朝着李世民恭敬地躬身行礼。最近一段时间，长孙无忌一直在暗中观察李世民的情绪变化。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一向对贪腐行为深恶痛绝的李世民这次居然没有流露出丝毫愤怒之情，这使得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警觉感，他深知此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然而，对于李泰来说，最令他感到棘手的是，李承乾事先并未与他商议过此事。此刻，他想要与李承乾默契地配合，已经无从下手。因此，他只能竭尽全力，把话说得尽量公正些，并试图将大部分过错推卸给检举之人。"陛下，儿臣......"李承乾欲言又止，李世民却恰到好处地开口打断了他："太子的消息渠道果然敏捷，朕清晨才刚刚得知此事，没想到太子竟然也已经知晓了。"这句话如同寒冷的冰水一般，泼洒在李承乾身上，让他瞬间僵立原地！而李世民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如坠冰窖："那些传递消息的信使，恐怕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啊。"

李承乾忘乎所以，心中涌起一阵寒意，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何等忌讳，酿成了多么严重的疏忽！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而长孙无忌听到李世民这样说，心中稍感宽慰，猜测皇上是在暗示李承乾适可而止，并无惩罚的意思。然而，接下来李世民所说的话，却让长孙无忌大惊失色！

“太子既然想要核实程处佑收受了哪些贿赂，那朕便派人查清。”李世民语气坚定地说道，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揭开这个谜团。长孙无忌心头一紧，暗自祈祷不要有什么意外发生。

“此事太子未经查证，朕却已有所查。今日，便让太子过目，确认是否有误。”李世民说完，从桌上抽出一份奏折，动作缓慢而慎重，仿佛这份奏折承载着重要的秘密。

奏折被缓缓展开，李世民的目光专注而严肃，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字。李承乾紧张地看着父亲，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他不知道这份奏折会揭示出什么样的真相，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翠玉手镯三对，上品白玉雕刻的宝马两骑，碧玉如意一柄，各色珠宝十八颗，内含五颗西域奇珍，价值非凡。”李世民逐一报出程处佑的馈赠清单，每一句都像是利剑，刺痛着长孙无忌的脸色。

李世民知情却不言，这是什么意思？长孙无忌心头骇然，殿内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低头沉默，静静聆听李世民继续念下去。

李承乾低头，他察觉到事情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李世民对这一切都如此明了，既然知道程处佐受贿之事，何以在早朝时不露声色，竟装作全然无知！

李世民一一详述礼品，这七大箱珍品繁多，数量虽少，但品类繁复，令人眼花缭乱，显然是众多商家凑集而成。若是无程处佑详细的交代，单靠李世民自身，怕是要花费许久才能理清楚！

终于，李世民宣读完毕奏折，唇舌略感干燥。

他轻尝一杯茗茶，微苦的味蕾让他精神一振，这杯茶正是当初自程处佑府邸取来。

“各位可知为何朕对这些礼品的来历一清二楚？”李世民立起身问道。

大殿上寂静无比，气氛阴森恐怖，无人知道李世民为何对礼物流转细节掌握如此精准。

“既然大家皆不明究竟，那朕就告诉你们，这份‘贿赂’是如何而来的。”李世民沉声道，“没错，程处佑确是收了贿赂，可是你们是否知道，这是什么贿赂？”

“这是定襄本地商人集众人之力，送至程处佑衙门的馈赠，非是讨好程处佑，而是为了慰问战场上舍命拼搏的将士！”

最后这一声近乎怒吼，李世民甚至将手中的奏折掷向李承乾，纸卷砸落在他的身前。

“我不知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前线勇士正在拼命，你们却在此评头论足！”

“假若我命你们上前线杀敌，用生命拓展大唐边疆，你们敢吗？？”

“除夕当晚，程处佑便已送礼给我！”

“我告诉你们，朕深知这些礼品，正是因为那个夜晚，

“程处佑还写了一封信予朕，他希望能用这些东西换取些肉食，慰劳战场勇士。”

“这些，你们一无所知。你们真的查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