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你的信鸽已返回部落，内容大概也是战况速报。”

“唐军即将撤退，但在此之前，将有一波突袭。”

“然而，颉利可汗断难料想，今夜就会有一支铁骑直扑瀚海，”

燕公子放下杯子，已见杯底。他轻拍手背，一名卫兵立刻前来，为他满上热茶。

起初对瀚海之口，燕公子仅仅是猜疑，并无确切的线索佐证。因此布下此局，只是为了诱使暮霜吐露颉利可汗的行踪。

之前的每句话，每个举动，都是为了瓦解她的心理防线。

一切只为找出颉利可汗的下落。

终究，燕公子计划得以成功。

“你你简直如同恶鬼！”

“为何大唐要侵犯我们？明明我们已经处境维艰！”

“今年寒冬降临，牲畜马匹大量死去，为何此刻要攻打我们！难道世上注定要有战争吗？！”

悲音夹杂在暮霜的话语里，她视战争为世间罪恶。

如没有战祸，突厥会安宁放牧，亲朋故人会安然度日。只因战争，她失却诸多亲人朋友，就连父亲此刻生死未卜！

“必须承认，战争实非幸事，导致家破人亡，亦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

“但你应了解，是你父屡破盟约，趁我大唐混乱，频频侵犯我朝疆界，肆虐杀人无恶不作！”

“所以，战争之中没有纯粹的受害者。”

“唯有血和政治，以及两个邦国长期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