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长孙皇后上次光临已越过了月余。自那次突袭发生后,整个长安城笼罩在一股神秘的静谧之中,李泰与李承乾这两羽锦鸡,如遭猎鹰盯梢般噤若寒蝉。
朝堂上亦如此,知情的臣子守口如瓶,无知的也不敢高声。然而最舒心得益者无过于程子翼。自那次风波后,李世民仿佛在补偿他一般,寻来无数借口与托辞,奖予程子翼无数珍奇宝物——西域贡献的宝石、皇上偏爱的天马汗血,甚至专门下令以最高工艺、最珍贵材料为程子翼量身打造一件神兵。
谈及兵刃,程子翼的选择别出心裁——青龙偃月刀。听闻此意,负责铸造军器的将作少监神色愕然,这青龙偃月刀在现下看似更适合炫耀,实用性略显逊色,因其长度在战场固然得势,却易受牵制。可他不敢反驳程子翼的抉择,只能按其意愿打造出一把锐气逼人的青龙偃月刀。
握有神器后,程子翼竟陡增武痴之态,每日破晓即起身,挥舞百息,而后悠然沐浴室用餐。炎夏三伏,更是提早修炼,汗水滴滴,毅力却越发坚定!
简单的道理——如此酷暑之下,挥汗如雨定比平日加倍,故今日五分钟,便可抵昨日十。嗯,此般智识堪称鬼才。此刻天气日趋毒热,八月已至盛夏酷暑。程子翼斜倚家中新制的华贵交椅,前方的方桌陈列了几盘冷冽的西瓜与晶莹葡萄。这新颖座椅与方桌系程子翼近期心血来潮研创而成,外表看似无异,但程子翼总感缺了点滋味。他希望建立华丽雕纹,表面还需打磨得油光锃亮,无论是手抚或臀落皆舒适宜人。否则如何吸引人高价求购?
静霜就座在程子翼身畔,惬意地品嚼他递来的葡萄,如今她腹内孕育已近五个月,孕姿微显,于是家中的事务均由程子翼操持。她只须静坐着享受。但这炽烈酷热真令人难以忍受,程子翼真想剥去外袍。
程子翼觉察,有必要发明清凉的短袍和紧袖衣了。“夫人,瞧今年的天热得诡异,四月之后竟是滴雨未降。”静霜拧紧了眉头,忧虑涌上心头。“眼见即将收割稻谷,天却不下一丝甘霖,乡下的农户个个愁眉不展。”程子翼抚平她的眉头,轻轻叹了口气。四月滴水成渊,人们预感到某种不祥。尚幸河川还存有少许水源,只要多费人力依旧能够灌溉田亩。然而当前高温难耐,若持续干旱,河水终会有干涸之刻,那时便要面临严重的天灾了。民间已有窃窃私语,指称李世民夺位惹怒了天帝,这便是上天给予的惩戒。此种言说正愈演愈烈,甚至在程子翼领地里都能耳闻。
程子翼心知,这是有人刻意散布,用意不详而易解,意在动摇李世民的统治。别的地方管不了,但在自家土地上,他绝不能让这谣言蔓延开来。下雨与否,乃是气候所致,与李世民何干。故此,程子翼严禁庄户再传此言,得益于他的声威与品性,下令后倒也没人在意那虚无缥缈的谣传。大家关注的是何时能盼来降雨。
河水渐干,不少农夫只得远赴水源取水。面对这种情况,程子翼束手无策,无雨可止,他亦无法挽回。古人崇信天意,不少农户开始筹划祭祀求雨,长安的寺庙与道观门庭若市。可假若真灵验,李世民岂非还在皇位之上?
“哗!助力李世民度过此次危机,奖赏大雨一次,限大唐境内。”什么?程子翼震惊跃起,环视四周,恐惧萦绕心间。“夫君,你怎么了?”静霜惊悸地询问。程子翼才缓过神来,原来他竟拥有一个系统!数月之前系统赠送了他《饲猪秘籍》后,就再无声息,他也早已淡忘了体内寄寓了这样一个存在。“没事,静霜,我想到一事,方才有些失态。”程子翼连忙抚慰道。静霜这才宽心坐下。
助李世民渡过危机?
何种困境?
程子翼颇为好奇,在心中询问系统,却迟迟未能等到答复。若以他的揣测,李世民眼下唯一流年不利的就是这持续不断的干旱。依照那些大臣的习性,定会迫使李世民颁发自省令。然而这般要强的君主岂肯轻施此策……
在这个奇幻的世界,欲成就伟岸帝王之姿,须有非凡手腕和坚韧心魄。
假如苍穹皇李泰选择了自我清算的诏令,如甘霖洒落人间,那便是他在神明之前承认了自己的谬误,天空的宽恕便以雨滴的形式降临。
然而,假若雨水并未应祈而来,那便意味着李泰的歉意未能打动天地,神圣的意志并未认同他的忏悔。
总之,世间万理都在这些人群口中流淌,他们的论调总是无懈可击。而此刻,程元佑所需要的,却是狠狠击碎他们自以为是的脸面,一记雷霆般强烈的回击,扫清一切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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