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染和盛景呈进了黑室,又悠闲坐下,然后抬眼。
两人身后还跟了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翟衡,他身上还带了个药箱。
看着那个药箱,常芷钰鞋后跟晃了晃,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在膨胀,越发不安。
她下意识把常彦往后拉了拉。
旁边,路栋商元纬和常鹤清满身伤,已经动不了了,却仍死死抓着地面盯着商染和盛景呈。
其实商元纬原本已经要死在苏宅了,却被商染让人拉了条命回来,又送到了这里。
商辞修已经昏死过去了,兀自也没意识地躺在墙角的床上,身上的血浸红了被褥。
另几个还有意识的,死死地盯着沙发边的人,目光像锋利刀刃,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牙齿不自觉地研磨着,额头青筋暴突,如同虬枝般盘踞。
愤怒、怨毒与决绝交织,缠绕在整间黑室。
但商染就是看得极其有兴致,坐姿吊儿郎当的,眸子就那么半掀起睨着他们。
“你们……”常芷钰紧了紧手心。
盛景呈气定神闲地斜靠着,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指轻扬。
见状,外面又进来几个人,直走向常芷钰和常彦,几个动作就把两个人压住。
这两个人倒是没有叫唤,却在死死挣扎,看盛景呈和商染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翟衡打开了药箱,拿出了注射器,在抽取药液。
看见他抽取的药液,商元纬三人顿时生起一股后怕之意。
因为那个药液,和那天他们注入盛迹迟身体的药液看上去一模一样。
“不要!”路栋惊恐立马往后缩,声音震响黑间。
但他再怎么缩都没用,又被人拉回来,刀一划开他衣服,翟衡的注射器就插进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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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栋眼球震颤越发厉害,整个人都在发抖。
一瓶不够,翟衡抽取了第二瓶,再次把毒往他的手臂里注。
在一旁早已被吓得不成样的常鹤清往外爬,试图逃,却被周年一脚踢回来:”呃——”
给路栋注了两瓶毒,又是常鹤清,再就是商元纬。
逃不过,一个也逃不过。
商元纬望着那个针头,惊声:“小姐我错了!我错了!”
他使命往商染脚边爬,一边爬嘴里一边咕噜喊着:“小姐我错了,饶了我,求您……”
但他爬不过去,人前几堵墙,像是扎根在此永远不走了。
“小姐!小姐!”商元纬不怕死,可他怕毒。
他知道那毒有多可怕,有多折磨人,生不如死!
翟衡笑了一声,淡淡定定地重新抽取毒液,抽完又朝商元纬这儿走近。
他越走近,商元纬越心悸,一个劲地摇头:“我错了……我错了……小姐!”
“我没错就行。”商染侧靠着,笑声一扯。
商元纬已经被注毒了。
他逃不过,常家姐弟逃不过,这黑室里的人都逃不过。
商元纬之后,常芷钰和常彦也没被放过。
不是一点儿,是大量的毒。
一个个上了刑场,昏死的商辞修也没有逃过这一劫。
盛迹迟身上有的,商允淮被人下的,他偿还不了,就比他们更痛苦。
一个残躯,两种罕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常彦的胳膊已经发青发肿,人无力坐在地上,费力地睁着双眼望着沙发边处变不惊又意懒至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