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泰哈哈一笑,道。
“蒯家就算了,如今有杨颙、马良这样的人才帮衬着,管理一个荆州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章闻言颔首附和道。
“何止一个荆州,有这两家在,划江为界管理个半壁江山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话说者有没有心不知道,但听者的确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开口问道。
“难不成上面有人说了什么闲话?侯爷应当知道某这一家素来是没有其他心思的……”
刘章看着曹泰那略显慌张的表情,摆手道。
“建威兄不必如此,有人嚼舌头是正常的,或者说这是政治博弈的必然结果,所谓权术便是如此,天子掌管着名义上的权力分配权,而下面的人自然就会为了如何从天子手中得到权力而绞尽脑汁。”
“而这个过程其实在之前的各朝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只不过如今的大魏也走在这个过程之中。”
刘章说到这里给自己添了杯茶,看着茶汤上缥缈的雾气喃喃道。
“建国之初,很多时候都是兄弟之盟、血脉之誓,这很正常,毕竟打天下的时候家里人总是比外姓人要更可靠一些,一荣俱荣易损俱损嘛,可等到了天下打下来之后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藩王永远都会是统治者最防备的对象。”
“而一旦藩属势力发展的太过强盛,必然会滋生某些人的野心,尤其是当最初一起打天下的那一辈人过世之后,这一点就会越发直观的体现出来,毕竟后面的一代人可没有那种同生共死的经历,更别提什么自幼培养起来的兄弟感情了。”
“所以啊,像你家这样的宗亲势力发展的好可以,但不能发展的太好,一旦超过了天子心底的警戒线,自然就会引起天子的疑虑,而到了这个时候,朝堂上在有些人为了自身利益化身挑唆者,双方的对立就几乎成为了必然。”
“于是乎,天子为了国家的稳定必然会进行削藩,而藩王则为了自保也会很自然选择抵抗甚至是叛乱……”
说到这里,刘章看了看曹泰的表情继续道。
“或许你会觉得诧异,这荆州显然还没到能够威胁到朝廷的那个地步,但正所谓未雨绸缪,对于朝廷而言,等到东窗事发之后再去解决问题本质上就是一种政治上的失败,当然了,这种情况本身就是周朝分封制遗留下来的弊端之一。”
曹泰闻言挠了挠头,不满道。
“地方发展的不好朝廷要问责,发展的好了又会让朝廷感到不安,这可是太不讲道理了,让我们这些在地方上的臣子该如何自处?”
刘章摆了摆手,道。
“所以本侯才要改革,全方位的改革,但这个过程必然会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所以嘛……”
刘章看着曹泰笑着开口道。
“区区一个荆州而已,维持稳定比什么都强,人才太多治理得太好未必是件好事,所以分我点儿去搞别的如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