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望着比人还高的柴堆,暗道这位孙姑娘莫非平时在家也不取暖?
要不柴禾怎么能攒下这么多?
再看厨房里头,锅碗瓢盆家伙什儿一应俱全,但就是摆放得太整齐了,哪里都没有烟熏火燎过的痕迹,像个样板间。
贺灵川伸手到灶底一掏,没有焦烟,顶多积了点儿灰。
孙姑娘说她不会做饭,果然没有谦虚。
但她也不烧水吗,平时就靠啃雪解渴?
卧室和厨
房之间的门没关,贺灵川知道自己不该过去,但腿不听使唤。
孙茯苓的卧室同样一尘不染,被褥干净平整,椅子靠墙摆放,上头有两本书。贺灵川看了,都是闲书。
墙边还摆着个箱子,有锁扣,但没上锁。
箱盖上还有半盘烧过的蜡烛。
贺灵川再扫一眼室内,没看出什么异常,目光就转到箱子上了。
打不打开呢?
他有几次看见孙茯苓回屋取药,但这里没看见药匣,所以药物是放在箱子里?
这里头还有什么东西?
外面忽然传来「嘎吱」一声,院门打开了。
糟糕。
贺灵川飞快绕去厨房,开门出去。
然后,他就和踏进院子的孙茯苓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怔住了。
孙茯苓有些惊讶,眨了眨眼,两手都拎着东西。
被抓个正着,贺灵川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脸上一定是大写加粗的尴尬。
「嗨。「他声音虚得很,「你回来了。「
孙茯苓看看院墙再看看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事?」
「我来……」贺灵川呵呵一笑,「借点柴火。」
他见对方手中的皮口袋鼓鼓囊囊,赶紧上前帮忙:「我帮你拎。」
孙茯苓把东西交给他,然后进了自家厨房,提了一大捆柴、一大捆炭出来,全塞进他手里,「我用不完,你随便拿。」
隔壁忽然传出叽嘎一声。
孙茯苓注意到了:「那是什么声音?」
「鸟叫。」贺灵川往地上呶了呶嘴,「方才雀鹰在你家院子里和怪物搏斗,受了伤,在我那里医治。它一个劲儿喊冷,所以……」
他晃了晃手上的柴禾。
「它受伤了?」孙茯苓微微动容,上回雀鹰来作客,她也在场,「我过去看看。」说罢反身推门出去了。
贺灵川当然不好原路返回,只得随她出了门,走两步推开自家院门∶「请进。」
他自去厨房升火,一回头看见孙茯苓蹲下来察看雀鹰的伤势,还伸手抚了抚它的后背。
雀鹰不仅不躲,反而闭上眼,很享受的模样。
「……「这鸟看人大小眼吗,方才是怎么嫌弃他的?
「真可怜,羽毛都断了,看来得养些时日才能上天。」孙茯苓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小包肉干,撕成细条,一点一点喂它,「集市上买来的,不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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