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松开了手，苏皓谦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地，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他低垂着眼眸，周围的冰冷空气像是冻结了他最后一丝生机。

片刻后，他的肩膀忽然微微颤动，竟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中透着一种奇怪的解脱。

他抬起头，目光黯淡，双眼竟然开始往下滴血，流下的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冰面上，如同血泪在无声诉说。

一双眼睛里映着凄凉的光，声音微弱而带着苦涩：“被你看见了啊。”

他的笑容像是撕裂的面具，随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手指间依旧紧握着那片混沌碎片。

苏皓谦的神情平静得令人心寒，他望向萧淮，“我的故事，没什么意思，也没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他说完，低头看向手中的混沌碎片，眼神渐渐变得冷漠。

下一秒，他的手指猛然用力，混沌碎片在他掌心中骤然碎裂，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随着混沌碎片的破碎，一股浓烈的黑气从碎片中逸散出来，那些黑气如同活物般蠕动，迅速在空中弥漫开来。

它们开始四处攀附，爬上了周围四座神像的身躯。

原本肃穆的神像表情，在这一刻开始发生了变化。

从悲伤到扭曲，再到邪异，泪水化为了森冷的阴影，而他们手中的晶石，也逐渐被浸染，黑色蔓延开来，像是腐蚀了光明的毒液。

苏皓谦抬眼看着这一切，笑容中带着破碎的决绝：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这一刹那，一片漆黑覆盖了所有的光明。

世界失去了色彩，冰原不再反射月光与星辉。

苏皓谦站在原地，黑气缓缓攀附上了他的双腿，缠绕着他的身躯，最终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

那双眼睛逐渐失去了光芒，只剩下空洞和冰冷。

黑气的浓度越来越重，如浓墨般包裹住他，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被浸染。

突然，黑暗中，苏皓谦抬起手，空气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

在他的背后，眨眼间出现了上千万把剑刃，这些剑刃悬浮在他的背后，锋利的刃口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散发出不可一世的杀意。

他的目光对上了萧淮的眼睛，血泪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