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见笑了,尊贵的客人。”
被血腥气息覆盖的“地狱”中只有女剑士一人,但她却不知为何突然再度开口说话,彬彬有礼的话音配合着她自顾自行礼的动作,仿佛自己的面前正站着什么自己值得尊敬的贵客一般:“我知道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不过我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解释这一切,简单概括的话,这位……唔,前魔法帝国宫廷魔法大师,莫桑比克·凯迪尔先生,他的逃亡与垂死挣扎将这片最后的避难所暴露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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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这里是否还能称得上是避难所,似乎也有待商榷。”说到这里的女剑士收起了自己脸上优雅的微笑,将身后的红色披风甩到了转身踱步的正后方:“这里规模巨大,设施齐全,要不是因为我和我的长剑——”
“这片被他们隐藏许久的‘要塞’,恐怕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轻易攻打进来的地方呢。”
被鲜血所染红的道路随着她的脚步而向前延伸,与之同时延伸的还有更多宛如破布娃娃般丢弃在各个角落中的守卫尸体,他们与魔法机械的残骸一起在巨大的剑痕与鲜血魔法的印刻轨迹下毫无艺术感地胡乱堆砌,沿着道路两旁的平房、设施和装饰物共同勾勒出了一片令人心生恐惧的死城景象——随着女剑士孤独脚步声的回响,一座沐浴在蓝天之下的城市在这片恐怖的死寂中重新显现,数道染红的拱形石门与闪烁着魔法符文的高塔也在散开的无尽血光中依次排列,在轻抚长发漫步在其中的女剑士眼前一次次遮挡着蓝天与阳光:“根据我之前破坏的地脉结构来看,这座城市很有可能是天空一族的余孽留下来的结晶,只要给予足够的魔法资源储备,这座城市或许也能离地而起,重新成为欧克诺斯驰骋天空的标志。”
“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令人吃惊啊。”走到了其中一座拱门的正前方,女剑士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若是真的藏到了蓝天与大地之间的狭缝,我这个不怎么擅长空中战斗的‘魔剑士’,还真有可能拿你们没办法呢。”
“……”
“只是开个玩笑,不要在意。”
享受着最后的片刻宁静,闭上双眼的女剑士在斑驳的光影间再度露出了微笑,似乎正在感受着什么的她最后也重新举起了自己的长剑,剑尖闪现的一点血红色的光芒也伴着她斜划的动作变成了飞掠的流星轨迹:“不过这一路杀过来,我好像一个欧克诺斯人都没有看到。”
“应该是被藏在这里了吧?”
血色的流星随着话音的落下而经过她的面前,将矗立在城市中心区域一角的巨大建筑“削”掉了大半,看似坚固无比的砖墙也在散开的血色剑气中化作破碎的虚影,将被笼罩在幻象隐蔽之下的无数石棺的一角展现在了她的面前:“折叠空间?这可是克鲁泽的得意魔法,他怎么会——啊,我明白了。”
“看来这也是你挖下的其中一座狡窟,是吧?”
四散的砖墙簌簌落下的景象中,女子望着空间的边界捏起了自己的下巴:“凯迪尔流亡至此并非慌不择路,他应该是知道那个家伙也有可能来到这里,然后伺机卷土重来——哼,是看准了我血魔法的‘缺陷’吗?”
“虽然这种空间的‘缺口’我无法斩断,但‘封堵’还是没有问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女子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而且还是由鲜血之力缔结而成的封堵,你们绝无可能从内部打开。”
“能让你们永生永世沉睡在里面,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巨大的剑光随着举剑的动作在空中形成,伴随着无数血色长丝的聚集共同组成了一朵巨大的红色花朵,长长的花瓣与花蕊也随着剑光的斩落而延伸出最后的末梢,完整地绽放在这片城市的上空:“至于这代价嘛……呵呵。”
“反正最后还会归于我手,稍微分别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是吗?”
飞舞的花瓣随着血色之力的散尽而如同雪片般消融,最后重新汇聚成为那柄血色长剑悬浮在空中的模样,冲着这柄长剑挥了挥手的女剑士随后就这么转身离开,向着这座死寂城市的远方渐行渐远。与阳光相互交织的血气在眼前同样变得模糊,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的雪灵幻冰静静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阵眩晕的感觉随后也袭上了她的心头,让她不由自主摇摇晃晃地想要倾倒在地:“——喂!”
“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