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陆戟挨母亲的打骂最多,倒是皮糙肉厚了,见母亲发话放人,脸色倒不似方才那般不痛快了,拉着媳妇便是大步流星的出了门去。
待到了外头无人处,秦晓柠便忍不住数落起陆戟。
“你怎么跟来了,不是告诉你了嘛,我自己能应付这些。”
不待她说完,陆戟抢白道:“你怎么应付?就是立在那里受气吗?”
“谁给我气受了?”秦晓柠白了他一眼,接着道:“新妇侍奉婆母用饭,这本就是规矩,哪家不是这样呢,到你这里,怎的就成了受气了呢。”
“你服侍母亲也就罢了,大嫂和六妹妹也跟着坐在那里要你服侍,这算怎么回事?”陆戟凉凉的一哼:“你可怀着我的骨肉呢,大家都坐着吃饭,就让你一人立着,母亲当真是做得过份了。”
“不然,我方才也不会那样顶撞她。”陆戟不服气道。
秦晓柠见状,便耐着性子一五一十的将方才的情形与他说了一遍,又道:“总之,母亲并没有难为我的意思,是你想多了。”
陆戟却不信。
男人肃着脸,蹙眉凝着小女人,正色道:“阿柠,你其实不用这么委曲求全,母亲心里是与我置气,她因此牵连你,是她不对,我不想你夹在中间受气。”
别人家都是儿子夹在母亲和媳妇中间难做,偏生他们家反过来了。
秦晓柠也知晓国公夫人主要是跟陆戟生气,从头到尾,也没难为过她,只是母子两个的嫌隙,终究是因为陆戟私自娶她造成的,秦晓柠没法做到置之不理。
缓和好家里的关系,是她这个新妇当务之急。
秦晓柠真不知怎么跟陆戟解释:“婆母没给我气受,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总之啊,往后你少跟着掺和,就万事大吉了。”
说话间,小夫妻两个来到了太夫人的舒兰园,刚到大门口,守门的婆子便拦着道:“太夫人还未用完饭食,老奴这就去通传一声,还请王爷王妃在此稍等片刻。”
那奴才说是稍等,但二人立在大门口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等到人出来,却是个闭门羹。
“太夫人说她今日身子不爽,不能见王妃了,还请王妃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