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下掐得很用力,直到她的指肚上都出现了白印,然后才猛的一下松开。
健康的心脏,如果跳动规律强壮有力的话,它的供血能力足,刚刚被掐白的指甲印很快就会恢复红润,平整。
但是梁静手指肚上的指甲印却一直塌下去,半天都没有恢复。
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会有一些冒犯,于是我就往梁静身边坐的近了点儿,我说请您谅解我的冒犯,但是我想请问一下,平时在家里面都是谁做家务?
就诸如洗衣服这种事情,是您做还是李维做?
梁静当时愣了一下,然后告诉我说从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是李维洗衣服做家务。
因为李维的工资一直不高,所以他也自告奋勇说,将做饭做家务这些事儿都揽了过去。
我追问了一句,我说那种贴身的衣服也是他来洗吗?
梁静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很痛快的点了点头,说是的。
我说那您现在去一趟卫生间,将您贴身的秋衣脱下来,然后拿出来给我看看。
葛军当时听到我这个要求,差点儿眼珠子瞪出来。
但是梁静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我话音刚落,她就直接往洗手间那边走过去了。
等梁静一离开,葛军立马就骂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大庭广众的,让人家姑娘脱衣服!?
我瞥了他一眼,我说你懂什么?她这病能不能治好,关键就都在她这衣服上面了。
梁静动作倒是很快,我话音刚落,她就已经拿着衣服出来了。
刚刚脱掉的衣服还沾着她的体温,我毕竟也是个大老爷们儿,拿在手上,一时间还有点不好意思。
但梁静一派坦荡,我也就立刻打消了顾虑。
我将贴近心脏的那块布料着重的观察了一下。
发现那块的布料有精修过的痕迹。
所谓的精修就是被重新缝补过。
有一些非常手巧的绣娘,是会利用衣服的经纬度重新缝补,因为技法高超,缝补过后,衣服就像是新的一样,根本就看不出来。
一开始梁静也没有看出来,直到我将那块衣服撑开,让她透过室内的灯光去看,她这才看到了那块布料与周围的不同。
当时桌子上面恰好有一盘凉拌蕨根粉。
在得到允许之后,我用里面的料汁撒在那一块布料上,然后印在了一张纸上。
当那布料上的纹路印在纸上,立刻就显得清晰明了多了。
我当时看了一眼那个纹路,立刻就感叹了一句,我说这个李维为了侵占财产,也真是煞费苦心。
这个纹路是一种古老的符咒。
我知识储备并不是很足,虽然能看出来那是一种古老的符咒,但是我却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符咒。
可是这块符咒就这么巧合的贴在了她的心脏的位置。
紧接着她的心脏就出现了问题,导致剧烈的头疼,然后继发斑秃。
这不是太过巧合了吗?
过度的巧合就是刻意了。
后面的话我也不用再过多说,梁静是个聪明人,她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于是放下五百块钱以后,就拿着衣服离开了。
本来到这里,我跟葛军都想走了。
但有一个光头的后脑勺三层肉褶儿的中年男人一听我们这边在聊神儿啊鬼儿啊的事情,立马就骂了声“扯淡”。
他红着脸,满脸油,明显是喝大了。
葛军原本是个脾气很大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不上学跟家里闹翻,跟父母断绝关系了。
他一开始听那光头出言不逊,其实没打算搭理他。
但越到后面,那光头越来劲,加上狐朋狗友都等着看热闹,没人拉他,他就骂的越来越难听了。
我余光瞥见光头用夹着烟的手指指着我,跟他的朋友喷我。
他一点儿都不在乎我是否能听见,扯着破锣嗓子跟他的朋友说,他就不信这世界上真有什么大师。
真大师都坦坦荡荡,说话哪儿怕让人听见啊!
光头还说他父亲去世之前家里也找了很多大师来看,钱花了不少,结果呢,父亲还是早早的走了。
似乎是想到了父亲被病魔折腾的痛苦模样,那光头越说越激动,后来趁着酒劲还朝我这边扔了一个打火机。
说真的,他要是扔一般的东西,其实我都忍了。
可是打火机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是我反应快,伸手接住了那打火机,要是真的掉在地上摔爆了,那四周的人肯定都会被炸伤。
葛军的还击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酒瓶子抡过去了。
白瓷瓶砸在对方的火锅汤里,立马四分五裂。
红色的火锅汤将那白瓷片染红,仿佛鲜血一样,看的人触目惊心。
周围吃饭的人一看这架势连忙散开来,躲到了一边。
可是让人觉得好笑的是,他们是躲开了,却并没有跑出去,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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