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无妨,只是好久不用“金鼓喧阗”那一招了,突然使出来有些耗费心血。
金鼓喧阗原本是用来形容军威壮盛、战况激烈的。
后来被师祖拿去,做了“镇魂钟”的名字。
意思就是,这镇魂钟响起后,就犹如千军万马开战时候那般壮烈。
个别的魑魅魍魉怎敌得过数千位战士亡魂压境!
不要说一个小小的怨灵了,就是再来几个,也不在话下。
于母嘴快,立马接口说,那您怎么不早用这招呢?
如果早用,欢欢也不用受伤了。
师父随即看向于母,说那您怎么不早说将那鬼娃娃藏到地下室了呢?
于母被师父问的一噎,然后眼球四下乱转,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了。
于父倒是坦白一些,他比他妻子看得清形势。
他女儿还没苏醒,也许以后还用的着我师父,于是便率先低了头,跟我师父说了实话。
他说那鬼娃娃的确是他们藏到地下室去的。
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啊。
当初他无意间将那怨灵从鬼娃娃体内震了出去,原本那怨灵是很感激他们的,还将自己的身世说了。
她说只要将那鬼娃娃放到别处,她就择日离开。
但他们按照那怨灵说的做了以后,那怨灵却将离开的日子推了又推,就是不肯走了。
于父也不知道魂和魄的依存关系,想不到反向威胁这件事,所以才又去请别的大师来看。
但别的大师听了霍大师险些被掐死的事情,根本就不敢来。
眼见着属于于欢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才不得不北上去请高人。
我说那你们就没想到先跟我们说实话么?
于父听我这么一问,不但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还反问我,说就算告诉了你们,又有什么用呢?
我气得大吼一声,说当然有用!
如果我们提前知道了这个怨灵是个言而无信、善于伪装的东西,一开始就不会上去掺和她和那鬼娃娃本体的事儿。
就按照计划等着他们厮杀到两败俱伤,然后再上去收拾战场。
可就因为你们的一己之私,让我们上了那怨灵的当,还险些死在那个霍大师手里!
我气得直接踢翻了茶几。
于父于母也很少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虽然气得脸色铁青,但这事儿他们缺理,所以再生气也忍了。
恰好此时救护车的声音和警车的声音一道响起,于父和于母便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去开门了。
因为于欢父母身份特殊,医生警察进来以后没有对现场凌乱的场景做过多的询问,而是先以抢救伤者为主。
有个很年轻的医生,跟着同事们往楼上冲的半路上,瞧见了我师父身上的血,立马停下来要给他看。
于母还在旁边催促着,说伤者在楼上……
那医生看了眼已经冲上楼的几个医生,说没事儿,上面人手够了。
于母当时救女儿心切,恨不得将全世界所有的医疗资源都用在于欢身上。
因此,当那医生说出楼上人手够了的时候,于母肉眼可见的脸红了。
于父赶紧拽着她,借口上楼去看女儿,这才避开了这尴尬的场面。
在那医生给我师父量血压测心率的时候,我看其他给霍大师做检查的医生摇了摇头,跟警察说,这人已经瞳孔扩散了。
也就是死了。
闻言,师父掐指算了下,说:嗯,时间差不多了。
那个给我师父做检查的医生看到了,还笑呢,说老先生是道家中人啊?
师父低头打量了下他,也冲他笑笑,说敢问医生贵姓啊?
那医生回答说他姓金,叫金丛岳。
师父仔细咂摸着这个名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跟他确认写法,而后赞赏的“嗯”了声,说给金医生取名之人想必也通五行八卦之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