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空这几天不清醒,很多事情不知道,厉尘就一件件告诉他。
“那人说自己找了国安局稽查部的人,给几个分队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把你控制起来,你不犯错,就逼你犯错,即使用武力,也要把你带走,所以才有了何东勋那一出,事后何东勋也说了,他没想到,你太能打。”
楚江空冷笑了下,“我说他们态度怎么那么强硬。”
“他赚够了,想金盆洗手,从此改头换面做个光明磊落的清官,”楚江空眼眶泛红,“做梦。”
这人真会算计,他知道自己做的事迟早会被扒开,索性找了替死鬼,自己逍遥自在了。
可楚江空又真的没办法,这么大的案子,得是多大的功劳,很多经手的人可能会因为这案子连升几级,他这个时候出来质疑要动多少人的蛋糕。
楚江空很迷茫,他努力这么久,多少次在生死线上徘徊,就得到了这么个似是而非的结果。
可笑,真可笑。
他有点讨厌自己不够成熟,是不是只要爬的再高一些,权力再大一些,事情就会有所不同。
“宝贝,”厉尘知道楚江空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也不可能让让那人逍遥法外,“你听我说,这事我问了问我爸,他说现在不是冒头的时机。”
“这案子太多细节了,涉及到很多人,没五六个月结不了案,他们不可能每个细节都能对上,阿宋也不是为了升官不在乎事实的人,他一直都觉得这次的自首有问题,你别着急,慢慢来,我们还有机会。”
楚悠然痛苦的脸,尖锐的哀嚎在楚江空脑子里翻来覆去,这么多年的坚持成了泡影,他再坚强也总会觉得无力,低头把脸埋在手上,“我总是晚一步。”
“没晚,”厉尘把人抱在怀里,“我小姨申请去参加案件调查了,她会拖时间的,这个案子绝对不会就此结案,我保证,信我。”
厉尘肩膀的布料有些湿润,楚江空开口的时候鼻音很重。
“那人那天晚上跟我联系了,他说……”声音更加哽咽,“他说我妹妹被摘腺体的时候还是清醒的,多疼啊,她还那么小,还没穿过漂亮的公主裙。”
“他还说我妹妹很坚强,一直没闭眼,你说她是不是在等我救她啊,等到最后都没来,你说那时候她得多绝望啊。”
Alpha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话来安慰怀里的人,仇恨和痛苦就这么实实在在地摆在面前,厉尘很难想象如果自己唯一的亲人遭受这种折磨,自己会是怎样的态度。
“他一定会受到惩罚,我们一定会抓住他。”厉尘慢慢拍着楚江空的后背,翻来覆去地保证。
楚江空从那天起,消沉了段时间,这几天也没见好。
他牵扯太深,不好露面,没再参与案子。
但厉尘也没唬他,景之宁没几天就去警署协查工作了,有什么风向不会直说,但也透露些风声。
厉启森预测的没错,这件事很多人盯着,办成了就是大功一件,多少人指望靠这次升官发财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接出面质疑是万万行不通的,但有景之宁和宋庭深在,从侧面发现证据的矛盾,反而能让这案子进展缓慢,甚至停滞。
临近年关了,楚江空这次竟然早早开始休假,每天窝在家里,厉尘看着楚江空整天这么乖反而开始担心了,但也没办法,他那么倔,心结消不了就会一直这样下去。
比起说些好听的哄人的话,厉尘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警署那边,毕竟不是一个系统,厉尘不好直接插手,但也上上下下打点了个遍,谁要想为了升官发财把这案子遮掩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快年底了,厉尘要忙一段时间,本来耗了这么多精力回来应该很累才对,他倒不是这样,回来了还有精力做饭洗衣服,顺带搞搞楚江空。
他们还没终身标记,但能做的都做了,omega在家里顶着一身烟草味给厉尘看的心痒痒,跟狗撒尿标记地盘是一个道理。
早上八点多,窗帘还拉着呢,屋里黑黢黢的,厉尘自然醒了,正常来说楚江空醒不了的,他悄咪咪下了床。
洗漱完吃了早饭照例要走,他在门口的镜子前系领带,看见柜子底下有团东西,他随手拿出来,是楚江空的内裤,皱巴巴的,他一下就想来这东西为什么在这里了。
要不说alpha招人嫌呢,他们压根就是头畜生。
厉尘把系了半截的领带扯下来,摸回了卧室。
昨天折腾到很晚,楚江空还在睡,厉尘扑上来的时候他眼还没睁开。
厉尘本就是个混蛋,肆无忌惮地分泌信息素,自己这么多年不敢撒的野,短时间内全喷发出来,也就是楚江空信息素等级高,换了别的omega,命都保不住。
混蛋玩意儿神清气爽地离开了,等楚江空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他发了会呆,爬起来,洗漱完晃悠到客厅,居家助手墩墩把厉尘提前定的午饭从外面拿过来,上桌的时候还热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