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肃宗即位以来,他心中最大的隐忧就是前朝的老臣们,尽管明面上对他这个新帝俯首听命,但心中对于玄宗的挂念丝毫没有消减。他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皇城内的信息渠道始终闭塞,不想玄宗那时,自己府中有什么动静很快便能传入他的耳中。
再加上李林甫和高力士两个权臣在宫中罗织的消息网,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所以玄宗时期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但肃宗登基以来,尽管也做了一些努力,但始终不见成效。
李非这么说,就是为了提醒肃宗,让他抓紧时间尽快调整官员,自己可以借助神明竭力辅佐。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只能给韦坚留下一个让他几乎不能拒绝的诱惑。
真如李非所想,当李非说出这个建言之后,正中肃宗下怀。
毕竟长安周围已经有五千叛军潜伏,若是再有人和安禄山暗中勾结,对自己威胁极大。正好李非提供了一个借口,用来肃清前朝势力,顺便除掉潜藏的叛军。
但韦坚根本不知道这些内情。因为肃宗把清查潜藏叛军的任务交给了李泌,且秘不外宣,这就使得韦坚简单的认为李非刚回到长安就来这么一个举动,就是为了震慑朝中百官,用来弥补因为丢掉洛阳而损失的声誉。
果然,韦坚刚一说完,便陆续有朝臣附议,俱言目前局势复杂,不应先从内部开刀,容易导致内政不稳。
肃宗并未立即表态,只是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可由政事堂联合六部以及御史台、大理寺共同参与,权衡利弊,一切以稳为先!”
韦坚窃喜,以为肃宗最后一句以稳为先,自己已经占得了先机。
朝议结束,各方在政事堂聚首。韦坚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右相刚回到长安,这个提议确实有些激进了,如今战乱频发,当把重心放在平叛上,你这么一说,只是给陛下徒增烦忧,不合时宜。”
“今日朝堂之上,左相和附议的那些朝臣们,可都是和安禄山有过金银往来!?”李非毫不客气的脱口而出。
所有人的脸色一下子全变了。
“右相大人,万不可这么说,身为御史大夫,掌管御史台,右相身为股肱重臣,在查无实据之下,这些话有些唐突了吧!”陈希烈直接起身反对。
“对啊!”“对啊!”...
众人随即一片反对之声。
“身正则影直,既然你们都不同意我的说法,那我只能和各位割席旁坐了。我李非坚持清查所有官员,我自己当然也要查,若是两袖清风,与安禄山无有瓜葛,你们怕什么!”
“右相,如今的局势你心中明白,还需朝臣们各自尽心做好份内之事,方能保前方将士不受饥寒之苦,后方一乱,若是兵败你能独善其身吗?”
户部尚书裴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