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强压心头怒火,未做任何辩驳,点头同意。李光弼自然也不敢拒绝,二人被分别安排在两处居所,并由专人看守,不得擅自离开。
这是李辅国的意思,肃宗得知陈玄礼归来,原本想开城门亲自迎接,毕竟前朝功勋老臣,该给的颜面要给,却被李辅国阻止了。
李辅国的意思是陈玄礼和太上皇关系密切,又统领禁军甚久,南北衙禁军当中的将领也多由他一手提拔,在禁军之中威望甚高,定要严加看管。可借丢掉洛阳之失问责,而李光弼乃是前左羽林大将军李楷洛之子,也属禁军一脉,李楷洛曾与陈玄礼不和,其子便可以提拔重用,逐步替换掉陈玄礼的嫡系,顺势将陈玄礼在军中的余威消减。
肃宗觉得有理,便将此事交由李辅国安排,这就有了刚开始时的局面。
李泌得知陈玄礼直接被御史台弄走,颇感意外,求见肃宗询问原因,肃宗答道:
“陈大将军自洛阳一战后便杳无音信,如今突然归来,自然要问清楚原由。”
“陛下是担心陈玄礼和叛军勾结!?”李泌问。
“当今乱局之下,连这长安城内都有逆贼暗藏,朕不敢掉以轻心。”
“陛下,陈玄礼守卫皇城几十年,尽忠职守,虽然他丢掉东都,但都明白什么原因,如今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遭此对待,他人会做何想!?”
“你的意思是朕错了吗!?”肃宗冷声问道。
“越是非常之时,像这种忠贞老臣越要另眼相待,万莫因为他是前朝大将便借机杯葛。陛下三思。”
“朕又不杀他,只是让他在御史台写清楚自己这段时间的过往,有何不可!?”
“陈大将军乃是国公!拿他去御史台就等于当众羞辱,若是认为他怀有异心,直接禁足于府中即可,何至于此!”
“当年李林甫也是国公!结果如何?”
肃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李泌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忿然告退。
很快军报传来,安禄山的十万叛军离开洛阳后,直取怀州,刺史韦东临被杀,三千守军溃逃。叛军一路势如破竹,仅仅五天时间,便已经抵达汴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