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第二排战俘落得了和第一排同样的命运,无一幸免。
李非起身,走到陈玄礼身旁,低声说道:
“大将军,我们得问清楚状况,这样杀下去,很快就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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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礼没有回答,听完李非所言,直接长剑入鞘,铁青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李非在这群战犯中一边踱步,一边说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些诗句你们都听过吧?事到如今,你们心中恐怕也都明白,活已是不可能,作为我大唐曾经的勇士,有谁不曾纵横捭阖,有谁不曾醉卧沙场,又有谁不曾扞卫我大唐万里疆土。可如今,你们一转眼却成了我大唐的罪人,因为你们手中的刀已经不再是为了御敌,而是砍向了自己曾经同生共死的同袍。也许你们受了谁的蛊惑,也许是你们再赌一个不可能的结局,可如果不明不白就这样死了,那这样未免死的太过于轻贱!”
“虽然现在悔之晚矣,但作为勇士,我希望你们死的能有些尊严。后世也能从你们的死之中,读到一些慷慨之义,自不枉在这人世间走过一遭。”
一席话,原本低头的那些战俘,一个个抬起头来,双眼凝望着李非,眸中似乎都闪动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光芒。
“你可是右相大人李非?”
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李非回头,点头答道:
“正是。”
“孙将军说,你是妖人,所到之处,我大唐将士皆能被你蛊惑,如今的圣上和朝中百官均是你掌中傀儡,陈玄礼和王忠嗣也已经被你纳入麾下,此次调集兵力来到丰州,便是为了借剿匪之名趁机积蓄力量,你一旦返回长安,必将祸乱天下。”
坐在一旁的王忠嗣和陈玄礼闻听,几乎同时从座椅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