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砀山,兴仁府东南这颗重要据点,算是拿下了。
当然,现在么,还是得在这帮绿林山匪面前做做样子,于是也急忙跳下马,很客气地搀扶起两个头领,笑着说道:
“呵呵,哪里哪里,你们两个客气了,我方才听你们说,你们各自的落草缘由,心中也已经对你们生出了同情之心,这,事情怎么说呢?落草当匪寇,实则怨不得你们,而实在是官府纵容恶霸,太过失职所致。若天下州吏都能奉公执法,为百姓伸张正义,那么,又哪里会有人甘心去当为人不齿、憎恨的山匪呢?你们说对吗?”
“啊!”
此言一出,无疑一下就戳中了李衮、项充两人的心事,谁愿意当土匪啊!
谁愿意干这辱没祖宗门楣的营生?
谁愿意顶着个贼寇的恶名过一辈子?
他们平生最恨的人,无疑就是那些逼着、推着他们上山当匪的那些恶人!
现在听到许平如此温言,两人霎那间没忍住,一个个就像是受气的孩子,扑簌簌都不住滚下泪来。
更绝的还在后面。
许平又轻轻拉起李衮的手,温声问道:
“听你说你的父母也被你带到了山上,二老,现在在山上过的还好吗?”
“啊!阿.....好,好!”
李衮眼中滚着热泪,深深垂下了头。
“许大人!呜呜......”
项充是个性子十分率直的汉子,也因此意气上头往往会显得十分狠厉,但最怕的也是温情。
此刻被许平如此温情感化,再也忍不住了,大哭着就抱着许平的右臂缓缓跪了下去。
感动、惭愧!
“许大人,您可真是昔年的包龙图再世,我大宋难得的大大的清官啊!”
那边,樊瑞也已经跪着膝行了过来,痛哭流涕。
没错,他一直都没起身,现在既有被救的感激,又有方才目睹前景的感动,尘土飞扬,也已跪在许平的面前,叩头说着。
他文化不高,所知所谓的好官,也就是像仁宗时包拯那样为民请命的官员而已,那样的人在百姓中,往往被称为“清官”,所以就直接用上了,也不管此时此刻用在许平身上搭不搭。
“许大人,您就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大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