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称呼“徐大人”,而是称呼“徐先生”。
这完全出自心底一种本能,或者说,本能的尊重。
后世虽无俆知常画作传世,但能在《宣和画谱》上留下名字,可知其人于画作一途必有相当的特色与造诣。
因为,《宣和画谱》一书所记录的北宋及以前的画作名家,总共也不过231位。
其中,俆知常所在的“道释”门类,也不过仅仅49人而已。
何况能因此技而受到本就是书画天之骄子的徽宗皇帝的赏识,还被引以为近臣,并赐以封号,更可见此人相关功底的了得。
一句话,人家是妥妥的大艺术家!
而艺术家走到哪儿,都是受人们尊重的。
当然,你人品得好。
“许大人客气。”俆知常倒也洒落,执着拂尘冲许平微微一笑还礼。
“大夫今日何以得暇莅临礼部呀?”一旁的于德龙忙又问,显然对这人也是尊重已极。
“祠部的主官崔郎中这会应该在值房的。”他又补充一句,不过似笑非笑。
“哦,不。”俆知常便冲他摆摆手,笑道:“方才已经说过了,贫道只为寻访许大人而来。”
于德龙不说话了,再说显然已是多余。
许平见状不由问:“那不知先生来寻下官所为何事?”
他与这人素昧平生,自己也不过刚到职礼部,这人今日造访却专为寻自己,岂不是奇怪?
“呵呵。”俆知常一笑:“大人,我们不妨殿中说话。”
说着,拂尘望殿中一指。
“先生请。”许平便也让过。
“许大人,贫道今日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官家前来呀!”三人步入大殿后,俆知常口气温和道。
“官家?”许平一愣。
“不错,官家差贫道前来,乃是要许大人同贫道一起,到城中的东太乙宫走一趟。”俆知常道。
“哦?”许平更加奇怪了。
听名字是个道观,可闲着没事儿皇帝佬儿要自己和这道士一块去那干嘛?
“该不会是想把我也给剃度了吧?”他的眼神中立即闪过一抹惊悚。
自己可从未想过要出家当道士呀!
“道家好像也不叫剃度来着...别管怎么说,自己没想过啊!”
“许大人不必担心。”似乎是察觉出了许平神色的异常,俆知常安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