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叠坐在床沿,托起后颈,端水喂他。
喝完水,景炫还是直呼痛。
莫非伤口出了表面看不见的病症?若真是这样,脉象不稳,身子会发烧的。
可是诊了好多遍,并未有发烧的迹象啊!对了,低烧是很难发现的,但是却比高烧要命。
不过也有检测的办法,人的嘴唇最为敏感,丝毫的温差都能辨别。
用嘴唇去吻他的额头,便可知他有没有低烧。这个法子适合有经验的人。
小时候,柏泽只要看到她精神萎靡,用嘴唇吻一吻她的额头,如果比自己热,就带她去找卫大夫瞧病。
小叠想到这里红了红脸,顾盼流转的美眸忽地垂下,羽毛样的长睫闪了闪。
一袭淡烟绿水长裙拢月流沙,比那月光仙子还曼妙几分。
景炫看得痴了,眼底渐渐燃起炽烈的狂热。小叠偷望他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他的眸光那样深邃,像是吸铁石,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她不由自主慢慢俯下身,一寸一寸地向下,对上那琉璃般的妖瞳,她的心跳加快。
男子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眸中的炽浪越燃越盛,任那阵幽香将他覆盖淹没,额上温润濡湿,似有花瓣轻触,脑子里瞬间混沌。
待到神思清明,那花瓣已离他远去。
“没有发烧,”小叠轻轻地说,声音发颤,一时耳热心跳,含羞带怯,神情有些不自在,“我去瞧瞧泽哥哥,很快就回来。”
“嗯!”景炫低声应道,眉宇微拧,唇色发白,额角直冒冷汗。
“这又是怎么了嘛?”小叠拉着他的手着急地问,那手心带着粘湿,又用帕子擦干。
景炫将手抽回去,闭眼喘息着:“突然间头痛得厉害。”
近段时间常犯头疾,小叠很棘手,直看到他唇色渐渐变得红润,才稍微放心。抬眸望向窗外,蝉鸣聒噪,人心欲碎。
此时强烈的阳光洒下,照在树叶上,闪亮耀目,这般耽搁后快接近晌午,只好打消去叶家的念头。
转头却看到他笑容明媚,眸光晶亮,少了邪魅。
小叠低头细细理着被子,男子眉目含笑,心安理得地受用着,少女美丽的样子百看不厌。
“你好好躺着别乱动,伤好得快些。我今日就陪着你,哪里也不去。”幽幽一叹,“只是不能去看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