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费力气,那姑娘坠江时被人刺了一剑,正中心脏,怕是早已不在了。”
孟清凝也说小叠被剑刺伤,但不知刺入的是什么地方,应该伤得不轻。
其实孟清凝当时已被吓傻,只晓得小叠受伤,但伤成什么样,也只能想当然。
柏泽终于相信,他跪在江岸,大叫着小叠的名字,第一次哭得稀里哗啦。
自责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一遍又一遍地忏悔,悔不该鸡肠小肚,将她一个人扔在小木屋而独自离开。
伤心到极致时,提剑刺破手臂,算是给自己最严厉的惩罚。
鲜血如泉水般涌出,衣衫和地上被血红染透,身子已然感觉不到疼痛,心得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直到容监找到他时,血快要流干,面色惨白,摇摇晃晃站起身,一句话也不说,仿若中了邪一般。
接下来,拎着一颗伤痛的心随孟浚城去了西穆……
“叠儿,”
耳畔的声音好熟悉好亲切好温柔,仿佛来自前世,意识渐渐清明,缓缓睁眼。
面前的男子英武俊朗,唇角一弯清雅的浅笑,正眉眼温和地看着她。
小叠不可置信地眨巴着眼睛,确定这不是梦。
她咧开嘴角笑道:“泽哥哥,真的是你吗?”
伸手想要去触摸那份真实,不料牵起手臂一阵剧痛。这才发现右臂缠满了白色绷带。
柏泽含笑点头:“别乱动,仔细撕裂伤口。”
小叠四下一顾,此处为营房,榻前燃着红彤彤的炭火,布置简陋而温馨。
想起孟家发生变故时,府宅被查封,在阿顺州找不到亲人。
她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被吴彻和秦耀天等一帮人嫌弃,差点被抓了抵债,被人追杀……
那情那景终生难忘,眼神瞬间黯淡,可怜巴巴地问:
“泽哥哥,你到哪里去了啊?我都找不到,以为你们都躲起来……不要我了。”
柏泽听得心头一阵难过,一时呆住说不出话。半晌,才轻声道:
“叠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们都说你被人刺杀坠江, 我也到那条江边去找了你好久好久。”
小叠不想再提及那些伤心的往事,瞅了瞅营帐四周,奇怪地问:
“这是哪里啊?我分明受了伤,被西穆军给抓了起来。”
柏泽尽量做出一副轻松愉悦的表情,如实道:“这里是西穆军营。”
小叠顿时愣住,作不可思议状,瞪大惊愕的双眼盯了柏泽片刻,才紧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