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纶见子悠没有起来的意思,环顾四周用餐的人们都好奇的扭着头看向这里: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纶只好俯下身子轻声道:“赵子悠,你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成什么样子,你想让人非议吗?”
半晌无语,言纶只好说道:“如果你有事情求本王,就随本王来。”
说完言纶挣脱了子悠的双手,整了整衣袖,大步地走了出去,子悠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言纶直到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将手背了过去,打量着一路跟来的子悠。
子悠也停了下来,“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言纶没有去搀扶他,而是饶有兴趣的围着他转了几圈,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问道:“燕国皇子,今夜这般行此大礼,你是喝醉了吗?”
子悠犹豫了一下,面容坚定的作揖道:“燕国子悠,有一事要求二殿下,可能会让殿下为难。”
“偶,这天底下还有让本王为难的事?说来听听。”言纶停在他的面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
“燕国子悠,请求殿下放子悠回燕国!”子悠没有犹豫,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说什么?放你回去,这确实是让本王为难,”言纶的眼睛眯起了一条缝,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呵斥道,“赵子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质子,没有皇喻,你想都别想。就算你逃回去,你的父王、文武百官、你的子民会为你打开城门吗?就算他们开了城门,放你进去。你就不怕我父王,以你为借口踏平你们燕国,而你就是灭国的千古罪人!赵子悠,看在你是言真好友的份上,收回你刚才的话,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要好好考虑清楚,来日方长,不能急于这一时。起来吧,燕国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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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悠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言纶无奈的揺了揺头,他绕过子悠向回走去。
“殿下,”子悠调转身子,朝着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头,跪着说道:“殿下,子悠知道此事为难,可是子悠不得不回去,子悠必须回去!其中缘由恕子悠有难言之隐,不能奉告。只需十日,十日之后子悠便会回来,求殿下成全,来日殿下有用的到子悠的地方,子悠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听着子悠在身后一个接着一个磕头声,言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着子悠良久,才俯身将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悠神情紧张的着看着言纶,他的眼睛里尽是深邃,只听他淡然的说道:“燕国皇子,没想到你这么固执,好,本王很钦佩你的坚持。既然你必须要回去,那本王就允你回去。赵子悠,你给本王听好了,此次回去,不管为何事,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踪迹。否则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此事一旦败露,谁也救不了你,你明白吗?”
“子悠明白,谢殿下成全。”子悠松了一口气,朝着言纶行着拜礼,感激地说道。
“今夜你不必回去了,不要告诉言真,更不要和他见面。十日之后,我们齐国再见,希望你不要食言。”言纶说完转过身去,树荫遮住了他的影子,他立足于黑暗处悠悠的说道:“赵子悠你记着,你欠本王一个人情。”
子悠看着言纶的背影最后化成了一个黑点,紧绷的身体才敢松软下来,他愣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
方才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被地上的小石子划破了,流出了血。血像蚯蚓一样扭动着向下滑去落在了地面上,把地上的小石子染成了红色。
子悠用手捂着脑袋,麻木的站起身,颤颤巍巍的离开了这里,石头上的血迹沾染到脚印上,鲜红色的血液沾染了土色,变成了黑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