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射猎之日

言若有灵 梦今生 970 字 3个月前

[三殿下,怕是继位无望了。]

一晃数日,射猎之日被言真提到了日程上,言真和子悠一大早便将射猎需要的东西一一检查装好,早早的来到旧都宫门外等待着。

赵子悠是言真从小到大的玩伴,子悠是燕国的质子,六岁那年就从燕国来到芝国为质。与言真一起从这旧都城里长大。虽然条件清苦,但是二人志趣相投,相互扶持,乐观生活,一起打猎喝酒,读书吟诗倒也逍遥自在,无忧无愁。

“子悠,你看我今日穿的这身衣服如何?”言真将手展起来在子悠身旁转了几圈问道。

闻言,子悠便上下打量起言真来,只见他身穿通体白色的玄衣上,绣着两朵金色的牡丹,一直延伸到身后。腰间系着黑金色的緌带左面坠着一块乳白色的玉佩,右面挂着一只香囊,微风袭来,一股夹杂着香草,茉莉,和栀子花的清香从风中袭来,让言真不仅看上去身材挺拔,一股素雅的气质悠然而生,让人不得将他审视一番。

细细看去,只见言真脚蹬白色长靴,秀发高高束起,箍着玉冠。面容清秀英俊,剑眉星目,鼻子高挺,嘴巴微微抿起,轻笑起来露出贝齿,如同春风抚过心弦,忍不住的为他赞誉一句:翩翩公子真少年。

子悠看着言真一本正经的样子,打趣道:“多妃娘娘的手艺自是最好的,如今被你三皇子穿上,更是面如中秋月,色如春上花,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此一去,不知要迷倒多少闺房小姐,成为她们的春闺梦里人呀?”

言真听着子悠这越说越离谱的话,将他的话劫过来回道:“子悠兄,今日的装扮跟本王比起来,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皎皎君子,呜呼哀哉。怕是被那位高官相中,成为他的成龙快婿,也不是没有可能。”

言真边说着边上下打量起子悠,只见他一身窄袖青衣,秀发被一根玉簪牢牢地箍住,脸如凝脂,浓眉下长着一双犹如月牙般的眼睛,清澈明亮,高挺的鼻梁下一双润如玉石的嘴唇在脸上轻轻扬起,显现出一对标致的酒窝。

让言真说着忍不住的用手戳一下他的脸蛋。二人便有来有往的打闹起来,不一会子悠便败下阵来,求饶道:“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言真兄莫要当真啊。”说完便做了一个求饶的手势。

言真正要说什么,被远处的马蹄声吸引着扭过了头,马蹄声从远处渐渐地行近了。言真和子悠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收起性子,端正起身子朝着远处眺望。

只见一名宦官勒紧缰绳行至到宫门前,从精壮的马上下来,甩了甩身上的尘土朝着言真和子悠屈膝行礼说道:“侍从总管王德全,拜见三皇子,拜见燕国皇子。”

“公公免礼。”言真说着上前一步将王德全搀扶起来。

王德全起身,看着面前硬朗的言真,肥硕的脸颊笑成一团说道:“三皇子久等了,请皇子聆听王上口谕。”

言真屈膝跪拜行礼道:“言真听旨。”

王德全夹着嗓子继续说道:“传王上口喻,三皇子言真不必参加射猎比赛,钦此。”

“不必。”言真闻言,身子软绵绵的坐到了腿上,眼神黯淡下来。片刻,言真缓过神来,朝着王德全拱手行礼,强装镇定的回道:“儿臣领旨。”

“三皇子殿下,不必沮丧,王上怕路途遥远,担心皇子的安危,才不让皇子去的。”王德全柔声细语的搀扶起失落的言真,心里也在暗暗为三皇子鸣不平。

可怜的三皇子,明明是皇子,却在这里过着平民的生活,连皇子及冠以后必参加的射猎此赛都不让他参加,看来是继位无望了。真是可惜了这一位少年英才。

王德全看着言真惋惜一番,才叹息一声,朝着子悠和言真行拜礼,转过身上马。

“公公请慢!”三皇子看着坐到马上的王德全想到什么喊道。

王公公一拉缰绳下马行礼道:“三皇子,还有何事需要奴家效力的?”

“劳烦公公,将此物敬献给父王。”言真说着,将背在身后的木盒取下,递到了王德全面前,“这是我前几日从灵山上射到的灵鸟乌雀,食之可百毒不侵,特将此物献于父王,了表孝心。”

王德全看着言真一脸赤诚,心中暗赞三皇子识大体,双手接过木盒,行拜礼道:“三皇子放心,奴家一定带到。”

“有劳公公。”言真挺起胸膛郑重的朝着王德全拱手道。王德全骑在马上,朝着言真点头示意,双腿一夹马腹,踏尘而去。

“言真,你……”子悠看着呆在原地眼睛目送着王德全,双手迟迟不肯落下的言真,不知如何安慰道。

“欸,”言真收回手臂转过身来,打断了子悠的话,苦笑道:“正好,我也懒得去应酬,不去也好。今日有些馋酒了,走,陪我去喝一杯。”说完,便架着子悠朝酒馆走去。

寒风瑟瑟,交织着落叶将两位少年送到很远,宫门虚掩处一双目光在明亮中暗伤起来。

她手中的风衣滑落到青石板上,沾染了灰尘。多柠躲在暗处痴痴的站着,将这一幕收回眼底,一行清泪无声的滑过了脸颊。看着言真远去后,她强撑着的身体才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此事已过去多年,我自当问心无愧,你还不能释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