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的古琦递来一支香烟,待左重接过之后点燃打火机,瞟了一眼正在抬头望向天空的武希文,小声汇报了一件事情。
“先前您让我和老宋去监视姓季的,对方走之前给步雷先生写了一份信,放在了卧室里的桌子上,此事要不要向上汇报。
还有,滇省站发来消息,季某人以及党羽18日飞抵昆明,19号就再次启程期望了河内,现正在河内站的监控下,要不要?”
古琦比划了一个斩首的动作,河内站是大站,有情报、行动人员数十人,足以对季某人进行秘密制裁,当然,前提是得到上峰的批准。
“呯呯呯....”
枪声中,左重摇摇头说了句自己都不信的话:“不必了,委座不想断送季某人的政┴治生命,希望把他从叛国投敌的不归路上拉回来,严禁咱们动手。
步雷先生更是委座的好友,不好轻易得罪,这样吧,你将信悄悄给对方,询问如何处置,一切由对方做主,其它的话不要多说。
再通知河内站严密监视,不得轻举妄动,将跟姓季的有过联络的人全部记录在案,对了,这两天,他跟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
古琦抽了一口烟,皱着眉头回道:“季某人在河内的住处是高朗街27号,是一幢西式楼房,三层高,正面临街,门前一片草坪,楼后有个小院,围有矮墙。
房子前后均有有枝冠高大的棕榈和椰子,浓荫蔽日,把房子全遮住了,而且那是一片高级住宅区,法国警署经常在附近巡逻,咱们的人无法近距离监视。
现在只知道《南华日报》的社长几次拜访姓季的,对方曾是黄埔的政┴治教官,民国16年12月曾随季某人去法兰西游历,创办过《留欧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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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18年冬突然离开金陵,前往港城创办南华通讯社,民国19年2月创办《南华日报》,担任社长至今,据说对方还拜了季某人的妻子为干┴娘。
分析人员认为,季某人很可能是想通过《南华日报》发表某些文章,以应对国府和报界对他前往河内的诘责,甚至实现与山城政┴府分庭抗礼的目的。”
古琦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最大担忧,季某人不是普通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方在国府中拥有很强的人脉,一旦公开投日,后果很严重。
远处,武希文冲着这边微笑点头,随即后心中枪扑倒在地,至于为什么要笑,或许是左重答应他留妻儿一命吧。
左重表情如常,转身拍拍古琦的肩膀:“不管了,这种事不是你我该考虑的,将报告交上去就好,是杀是留得听委座的命令。”
说完他开门坐到了汽车后排,临走前又伸出脑袋喊了邬春阳一声:“春阳,通知官邸的弟兄,让他们解除封┴锁吧,跟侍从室方面做好交接。
案件侦办期间,官邸准进不准出,这会人犯都处决了,委座也催过好几次,显然是对临时住所不满意,想回黄山居住,还是尽快放┴开为好。”
“是,副座。”
古琦、邬春阳连忙敬礼回令,目送左重的汽车慢慢开远。
当天晚上,黄山官邸内一片喜气洋洋,某人和夫人带着一帮随从回来了,这对杂务工和文员们都是件好事,至少不用考虑重新找工作了。
负责官邸安全的警卫也很开心,作为临时选派的警卫,官邸若是被裁撤,他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从哪来回哪去,优厚的津贴那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