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写个三张纸条,把济世药房爆炸案放在第一位,然后是顾谢被捕和电台失踪,但是看了一会他摇了摇头,这有点不符合逻辑。
如果爆炸案第一个发生,顾谢就有跑掉的可能,一处不可能承担这样的风险,或者两者是同步进行的,一队抓人,一队搜查药店。
于是他把电台失踪放在了第一位,可同样有走漏风声的风险,自己给地下党的电台,一定是对方非常在意的资源,不会随意安置。
这种重要机关,人员和反制措施不会少,有任何疏漏,一处就会面临鸡飞蛋打的局面,如果让他选择的话,电台要放在最后进行。
左重将写有电台的纸条放在最后,把顾谢二人放在第一,又把爆炸案放在中间位置,这样的排序似乎能说得通,他陷入了思考中。
特工总部先发觉了谢久文的身份疑点,顺藤摸瓜找到了济世药房的张安仁,再找到了电台?左重迟疑了一下,地下党会这么大意?
从以往的观察和情报,地下党的接头与活动十分谨慎,一处找到这两个关键节点还不被发现,除非是金陵地下党的的人都昏了头。
可能性不大。
会是谢久文和顾兰被捕后叛变交代了济世药房和电台吗,就算不考虑两人的信仰坚定程度,这种情况也很难发生,因为单线联系下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么多重要情报。
左重坐在那发了会呆,抬起右手把爆炸案和电台失踪两张纸条滑到了一起,这两件事是一件事,只有这样才符合逻辑,张安仁就是他的接头人,电台就在济世药房!
左重直接站了起来,脑海里回忆着张安仁的模样,此人就是跟自己联络了一年多的伙伴吗,爆炸是不是他保护自己的最后手段。
他强忍着惊愕,把事情捋了一遍,自己把电台给了谢久文,谢久文交给了上级张安仁,而济世药房平时人来人往,地方宽敞便于隐藏电台和人员,电台便设在此地。
一处发觉谢久文是共产党,通过手段找了张安仁,在抓捕过程中张安仁引爆了危险品,和一处特务们同归于尽,也许,那些危险品就是他给地下党的那批走私军火。
所以爆炸之后,他再也没联络上地下党,他们不是保持缄默,而是已经全部牺牲了,那台有隐患的电台早就成了碎片,深深埋在爆炸现场,这是张安仁的最后任务。
左重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思绪混乱中他将衣领一把扯开,同时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张安仁和其他人为了信仰,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牺牲,可他连放声痛哭都做不到。
他很后悔,如果自己早一点确认了张安仁的身份,会不会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张安仁们会不会活着看到胜利的那一天,当然,也许他会被一处发现,然后被处决。
左重擦干泪水,将三张纸条扔进嘴里,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要尽快搞清楚当天发生了什么,突破点依然是在谢久文和顾兰身上,必须找到特工总部的外部审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