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周培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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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了!”张英一脸的慨叹,“到底是新朝气象啊......办起事儿来就是利索,也不用给一两银子的贿赂, 价值五万两的盐引已经到手了!
而且他们的盐法制定得也实在高明......没有什么窝根(贩运食盐的特权证明),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办个商号, 然后去贩卖食盐。只需要以商号的名义在东厂官银号制定的保证账户内存入一笔保证金,就能购入相应数量的盐引了。
至于往哪儿贩盐,卖什么价,两淮盐运衙门一律不问。只要依法缴纳盐价百分之五的通关税,再交点车船过税,就能行销天下了!
而且也不会有什么私盐......一来场盐本就不贵;二来没有盐运衙门的盐引副票,扬州税关都过不了, 各地的税关也无法通过,没有盐引副票和通关税票,别处分销食盐的商号根本不敢入货。
更加高明的是, 虽然场盐和盐引都不贵......但是盐运衙门和扬州税关能拿到的银子却也不少。”
周培公给图海当过师爷, 知道盐务上的猫腻很多,现在听了张英的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就问了一句:“都不贵, 那他们怎么捞银子?”
张英道:“我跟人打听了,这场盐是场商的买卖,他们要交一笔盐场租金,年底还得结一笔商税。
而咱们干得是运商,得花钱买盐引,还得存一笔无息的保证金......咱们是无息,但是东厂官银号会把应付的利息转给盐运衙门,咱们拿到盐以后还得加百分之五的通关税。
最后,咱们这些运商都得在扬州府登记并且租用或购买经营场地,每年还得缴纳一笔商税,可以定额,也可以根据贩运食盐的金额从量加税。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他们拿到的税银也不少!这些税都是一环扣着一环,缺了一环下面的买卖就没法做了。而且负责收银子的盐运衙门、扬州关、扬州府税务司都只管账不管银,银子根本不从他们那儿过,他们要贪就得走账上贪,这三个衙门的账和官银号的账,到年底还得核对,根本就没有下手的办法......这办法真是好啊,盐税根本没法逃漏,一年得多收多少银子?
咱们要不给皇上递个密折,让咱大清的长芦盐政也用这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