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两位请进吧,我家老爷就在书房!”护卫一指亮着灯光的屋子说道。
“好!”董江点头数道,而后推开房门。
书房内灯光异常明亮,董江两人步入书房的待客的堂屋,两排椅子整齐的排列着,左侧开放式的隔间放着一张书桌。
整个书房除了董江两人之外,再无他人,蒯冲见状急道:“别是鸿门宴吧?”
话音刚落,屋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正门,窗户处跃进数名手持短枪的护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董江两人。
“诸位,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在下并未身怀利器!”董江朗声说道:“孙长官,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哈哈,八路军果然都是英雄之辈啊,我孙某人败在你们的手下不冤!”隔间的帷布下传来一道声音,在家中身穿长袍的孙良诚一掀帷布,露出身影,挥手说道:“张副官,看来你们这些刀斧手吓不到真英雄,还不退下!”
“是!撤!”张副官喊道,出门之时,顺手将房门紧闭。
“两位,坐吧!”孙良诚说罢,也并未让人奉上茶水。
与高树勋相比,孙良诚从来不是一个良善之辈,至今心里依旧记恨着八路军将其部队击溃,才导致他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只不过念及夫人的枕边风,才给了董江几分说话的余地。
面对孙良诚的作态,董江心知肚明,直接开门见山道:“孙长官,这是我部首长的一封亲笔信,特意托我转交给孙长官!”
董江从兜里掏出来信件并未署名,孙良诚接过之后,打开信封,脸色数变,随即说道:“你们八路军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倒是用的不错,不知写这封信件的是八路军的哪位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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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冀鲁豫军区的周**!”一旁的蒯冲说道。
孙良诚皮笑肉不笑的道:“周维汉啊,他的名头我可是听过,之前你我双方还打的你死我活,现在他周维汉三言两语就想让我孙某人为你们八路军办事?也想的太过简单了吧!”
一旁的蒯冲说道:“孙长官此言差矣,古人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我们八路军也好,国军也罢,虽然政见不同,却是兄弟之争,面对日本人,理应携手抗敌!蒯冲所陈述之大义面对高树勋或许好使,但是对于孙良诚却没那么好用。
孙良诚闻言,厉声说道:“别他娘的跟我扯澹,老子既不是八路军也不是国军,而是隶属于金陵国民政府的绥靖救国军,原先老子手底下有一万多人的部队,都让你们八路军打光了,现在又在这跟我扯起了大道理!”
见到孙良诚不吃这一套,蒯冲却是继续将孙良诚捧高:“孙长官且息怒,我部周**认为孙长官是有抗日救国之心的,只不过碍于形势,只能委身于日本人,以此保存力量,实乃曲线救国之道!”
“如今日军在我国虽然势大,但是国际形势已然发生变化,日军兵力频频向东南亚调动,否则日本人也不会任由孙长官染指兵权吧!”
“现今三十五师团之主力被牵制在郑州一线动弹不得,而在鲁西南各县日军兵力空虚,只有骑兵第四旅团以及师管区各县的留守兵力,根本无法有效的掌控各县!”
“掌控豫东各县的张岚峰部虽然兵力不少,但是精锐却随着张岚峰在陵川之战中一战尽丧,首脑张岚峰被我军击毙,眼下正是四分五裂,内部争权之时!”
“纵使绥靖军兵力再多,没有日军的支持,在我八路军的兵锋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况且孙长官不会真的以为长治那一万多名关东军都是国军干掉的吧!”
“指挥关东军作战的今田幸男的指挥刀至今悬挂在我军区指挥部的墙上,只不过是一战利品尔!”
孙良诚闻言色变,不过却是还端着架子,蒯冲见状继续添一把火:“我部周**在我两人来之前特意言明,孙长官在日军内部处处受人掣肘,拉起手头的兵力不容易,实在是不愿意兄弟阋于墙的事情再次发生,否则我八路军大可从鲁西、太南、冀南等地调集兵力,又怎么有我今日前来游说之事!”
蒯冲所言不尽真实,但是起到的效果却是不错,面对的蒯冲的恐吓,孙良诚的态度明显变得软话:“哈哈,贵军周**的诚意我在书信中已经知晓了,我孙某人心怀抗日之志,只是受形势所限,委身于金陵伪政府实乃是无奈之举!”
察觉到孙良诚的口风转变,蒯冲与董江对视一眼,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今日才找上孙长官,想他张岚峰何德何能,竟然能管辖豫东、皖北数个军管县,而孙长官却只能被日本人在开封束之高阁!”
“眼下实乃是吞并张岚峰手下兵力的大好时机,如果能借此扩充兵力,配合我军消灭敌对势力,恐怕日本人也要对孙长官颇为倚重,日后成为经略鲁西南、乃至豫东、皖北等地的一方大员自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