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原大着胆子说道:“学生的管家,最近来了一个家乡人,是河南新乡的,河南大荒,灾民遍地,而且还有蔓延之势,恐怕,撑不到冬天了。”
委员长方才还和善的面容,一下变得有些阴沉了:“恐怕言过其实了吧,我也问过,河南军政运转正常,未曾听到什么灾荒。我看你那个管家的老乡,无非就是游手好闲之辈,听说你发达富贵了,借着灾荒为名,来弄几个钱花花而已。”
按理说,孟绍原是个聪明人,听了这些话便也应该不再说了,可是,毕竟这牵扯到几百万人的生死啊,哪怕因此丢了官职,孟绍原也不在乎了:
“校长,学生斗胆,河南自古,十年九荒,今年一春无雨,小麦收成不足往年两成。按照过往经验,这便是灾荒征兆。
入夏以来,河南依旧无雨,秋收也无指望。大旱之后,随之而来的必定是蝗灾,河南今年大灾之年,已无挽回可能。
学生死罪,冒死进言,河南官员不敢报灾,无非因为‘征实’法令。虚报灾荒者重惩,征粮有功者,重奖。为了一己之私,不顾百万民众,皆非忠君爱国之人!”
“难道全国那么多的官员,只有你一个人是忠君爱国的吗?”委员长忽然语气阴冷说道。
孟绍原心中一惊,赶紧闭口不言。
再说下去,不是丢官,恐怕连脑袋都有丢掉的可能了。
“你一个军统局的处长,管起了灾民的事情,简直是荒谬至极!”
委员长却是越说越气:“你听了什么管家老乡的一面之词,便把河南官员说的一钱不值,你其心可诛,你其人可杀!”
汗,又从孟绍原的后背心冒了出来。
自古伴君如伴虎啊。
“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管那么多的闲事做什么?”委员长的语气稍稍放缓:“好啊,既然你喜欢管闲事,那我就让你管。也有人和我说过河南灾荒,‘大公报’都那个记者就是。我不信,所以你给我去河南,亲自考察当地灾情!”
啊?
这个反转也太快了。
再说了,自己是个特务啊,考察灾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怎么,让你去,你反而不敢了吗?”
“不是,校长。”
孟绍原接口说道:“校长让学生去,学生猜测,恐怕不是简单调查灾情那么简单吧?”
“戴笠和我说,你精得像猴,此言一点不错。”
委员长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但随即又正色说道:“没错,调查灾情这种事,原也用不着你,你这次去,只是顺道调查,我另外有任务派给你。
河南战事紧张,伪第二军军长严冠玉,原本也是我在黄埔的学生,后来变节,失身从虐,我想他还是可以争取的,便派人多方游说,整整一年时间,终见功效。
严冠玉提出了一些要求,其中有一条便是要二千两黄金安抚家属和部下,我也答应了。让财政部想方设法准备了二千两黄金,派员带去。
可是该员极随从携带巨额黄金,到达河南后,便秘密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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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