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洪探长带着几个巡捕上门了。
说是接到线报,这里藏着什么危险品。
李士群亲自接进了洪探长,两边也没有过多寒暄,洪探长开门见山地说道:“李先生,我知道你是南京政府和日本人面前的红人,本来呢,兄弟也是不愿意来打扰你的,可我们接到了线报,也就不得不来意思一下了。”
“洪探长辛苦了。”李士群一声叹息:“士群为了国家之和平,殚精竭虑,雷霆万钧,自然不免得罪一些小人。”
洪探长“哦”了一声:“李先生身上想来带着武器吧?”
这不是废话?
“是带了防身的武器。”李士群也不慌张:“洪探长大约也知道,士群的对头多,想取士群这颗脑袋的人比比皆是,因此士群不得不谨慎从事。”
“理解,理解。”
洪探长连声说道:“可这终究还是违反了租界的法律,这让兄弟很难办啊。”
李士群使了一个眼色,新招募成手下的窦庄,立刻进里屋,没一会出来,拿了一叠的钱交给了李士群。
“洪探长,花花轿子人抬人。”李士群把这些钱放到了洪探长的口袋里:“还请洪探长高抬贵手。”
洪探长笑了笑:“兄弟是最能体谅别人苦处的,只是,李先生,我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玩枪走火,到时候兄弟们会很难办的。”
“自然,自然,帮我送送洪探长。”
窦庄把洪探长送了出去,转回来,李士群问道:“怎么看?”
窦庄是前军统局杭州站的组长,在李士群的威逼利诱下叛变。
这个人也算是个老资格了,对军统的一套流程非常清楚,而且做事手段非常毒辣,对待起自己的前同事从来都不留情。他和前中统叛变特工蒋博华一起,一跃而成了李士群的左膀右臂。
窦庄不暇思索:“一定是军统在那搞鬼。我在杭州的时候就知道,军统局上海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能用。还有那个孟绍原,和工部局交好,每年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塞给那些什么董事处长,因此但凡是军统的事,工部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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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说起来,还是我们自己的责任。”李士群叹了口气:“自从日本占了上海,工部局一直采取的都是绥靖退让政策,日本呢,处处高压。高压政策是对的,但刚中也要带柔啊,可偏偏日本人不这么想。
表面里,工部局对日本人唯唯诺诺,但心里肯定会有不满。明着里他们不敢公然和日本人撕破脸,可是暗地里,拿着军统的好处,自然是处处帮着他们了。尤其是工部局董事会总董凯自威上任后,这是个强硬派,他们的态度大变啊。”
“可惜,我们的经费不足。”窦庄苦笑一声:“我们不像军统局那样财大气粗,用的资金,都必须要通过上峰调拨,每月经费有限。要不然……”
“要不然我们也可以像他们那么做。”李士群看起来有些无奈:“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帮我看好了我们的走私路线,这是补充经费的重要来源。”
“明白。不过,如果这是孟绍原策划的,他想要做什么?”窦庄皱着眉头说道:“他肯定是有目的的。”
“我还没有想明白。”李士群沉默了好久之后才说道:“孟绍原的一贯手段了,大动作之前,一定会用处一连串的小动作,让我们的人严加戒备,有任何的情况,都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上海,不太平,暴风雨就快要到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