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英说:“就是现在知道了也不能送他回去啊!”
尚文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送他回去?我们多给他们家留些银子给他治病不就行了嘛!我听人说,耿伯伯的这种病特别需要家人的关心和照顾。他如果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这病也许会好得快一些呢!”
尚英说:“哥你傻啊!若现在送耿伯伯回老家去,还不得把我们兄妹三个也给弄去了!你忘了,咱们现在都是他的娃儿!”
听妹妹这么一说,尚文恍然大悟了,苦笑着说:“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咱们现在都是他的娃儿!”
转而又说:“大不了咱们三个也就跟着跑一趟嘛,耿伯伯的家人会让咱们回来的!”
但是尚英却不这样认为,她说:“即使耿伯伯的家人让咱们回来,但是,在耿伯伯的病没有治好了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让咱们离开的!只怕是到时候了咱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呢!”
李长善摆摆手说:“你俩这是在‘割虎皮被子’啊,尽是说一些没有可能的事情!你们耿伯伯要是知道自己的老家在哪里,还会把你们兄妹三个认成了他自己的娃儿们,还会一直住在咱们家吗?”
听爹这么一说,尚武反而显得万分不舍了,有些难过地说:“我可不想让耿伯伯走,我要他永远住在咱们家里!”
李妻却幽忧地说:“唉,也不知道他除了已经没了的三个娃儿之外,家里可还有些什么人。倘若家里还有妻子儿女,这天各一方不得团圆,可怜了啊!”
李长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唉,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啊!看来,这个耿大哥也只能认命了!”
李妻探头望望依然还在院子南面认真做拐杖的耿老爹,说:“你们看,他尽管忘记了那么多既往的事情,但眼下在咱们家里过得还满安逸呢!我只是当心,他哪一天忽然提出来要带‘他的三个娃儿’再出去创业可怎么办啊?”
李长善却说:“这倒好办,就说‘他们父子四人’在咱们家白住了这么多年,他们不能一走了之不就得了!”
尚文也说:“爹说得对!我相信,只要爹和娘这么说了,耿伯伯他自然就不会再坚持带我们走的。他是一个很知道感恩的人呢!”
尚武心疼地轻轻说:“唉,我那可怜的‘爹’啊!”
李长善看看该吩咐的都吩咐完了,就对三个娃儿说:“你们都去打个盹儿吧,起晌了还得下地干活儿呢!唉,我这腰腿啊,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又怜爱地摸摸小儿子的头,说:“武儿,你去告诉“爹”一声,叫他也去歇息一会儿。拐杖不着急,以后慢慢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