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只得了我一句‘贵妃无妨’之后,她们竟然连句话都不往饮羽殿里送。”
穆姑姑沉默下去,也觉得有点儿凉薄。
“宋邓两个当年与桑氏同住,姐姐妹妹亲得很!
“如今桑氏被训斥禁足,姑姑,我和你打个赌,这两个人,一样也是连句话都不敢往那边送!”
李宣仪满面冷漠。
半晌,穆姑姑和软开口:“只是,桑容华禁足,德妃家出事,皇后和贵妃病着,说不得,皇上会召宣仪去伴驾了……”
李宣仪嗯了一声,转身拿了本书去看:“姑姑帮忙挑几件与礼数规矩无违的衣裳首饰,预备起来吧。”
“宣仪可要穿得鲜艳些?”穆姑姑暗示。
李宣仪的眼睛都不从书上移开:“不要鲜艳,不要素雅,要规矩。”
所以,自家这位主子,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趁机夺宠,她只要泯然众人,甚至,最好不得宠。
穆姑姑心里松了松,安静退下。
“出头的椽子先烂。总要等皇后和贵妃分出个胜负来,再去争宠不迟……”
李宣仪到底还是没忍住,低声喃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窗外枝上,一只黄莺儿背过头去,梳了梳翅膀上的羽毛。
饮羽殿。
“刚刚”醒过来的王熙凤伤心地汩汩流泪,偏过头去朝着里头,就是不看坐在她床边的崇昭帝。
“这等子女缘分,都是天注定。”崇昭帝自己沉沉地说着,也低着头。
王熙凤虚弱地哭着说:“谁不知道她在闹?我不知道还是段嬷嬷不知道还是耿容华不知道?
“我们为什么要忍她?不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她若是能进得来殿里,说不定我们太医请得及时,这个孩子就能保住!
“皇上做什么非要这个时候跟她置气?!
“如今好了,孩子没了,她的盼头没了,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更何况,我听太医说过的,我是累病的,那就不该有人来探视。
“桑娴她非要这个时候来吗?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原来还觉得她出身将门、规矩学得好、人也爽利,现在看来,竟是我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