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卓彼时正在潋滟池畔和凤云鹤钓鱼,她淡定的将钓上来的银鱼放回池内。
“传夙将军至政史殿外游廊。”凌卓起身擦了下手便对凤云鹤道:“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凤云鹤狐疑的看着她,她面上风轻云淡,但手都在微微发抖,一点也不像能好好的去去就回的模样。
但她既然如此说,便是不想让自己跟着,凤云鹤点点头:“那你去吧,记得来接我。”
都在一个宫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来接的,还能迷路不成?
凌卓勉力一笑:“好,会记得来接你。”
凌卓回紫宸宫换了身衣袍,带上了青玉印章发簪和信。
待她行至政史殿外游廊时,远远便看见夙歌正负手而立在游廊内,出神的看着一处在发呆。
几日不见,他瘦削很多,凌卓远远看着他的身影,抱紧自己怀中的小匣子。
这些天她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设想再见夙歌该如何做,会如何做。
可真正看到他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没有了上前拥抱他扑进他怀中的勇气和想法。
夙歌察觉到凌卓的视线,回身看向游廊外的她,她今日着了身绯色的衣袍,没有了往日浸在紫色中的明艳高贵生人勿近,而是十分温柔平和。
两人隔着数十米的抄手游廊对望很久,终是凌卓缓步走进游廊。
夙歌没有行礼,只是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凌卓看清他的憔悴,看清他脸上的胡茬和微陷的眼窝,心便像被刺一样疼。
“阿卓…”夙歌嘴唇翕动,轻轻唤了一声。
凌卓抱着匣子的手指关节发白,她低下头,却没有自己预想中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