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卓合上奏折,起身揽住凤云鹤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我是不是该准奏?”
凤云鹤叹息,回抱住她:“臣也不知,臣认为若我是左相来说,这门婚事没什么错,我会用尽全力促成此事。但若是我是夙歌,那么我会逃避,与其在盛都,在自己内心矛盾下被迫做选择,反倒是冷静冷静才能寻找到答案。”
“我该怎么办…”凌卓内心矛盾,她明白批复奏折割断与夙歌最后的念想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她又怕夙歌是被迫选择,自己如果冒然批复,那么对于愧疚之上又多加一条欠夙歌的。
再者,她宁可是哥哥赐婚,她只做最后被告知的那个人,而不是亲手把夙歌推给别人的人。
凤云鹤轻轻拍抚凌卓后背宽慰:“殿下,其实早晚必然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左相大人替你们二人下了决断。眼下不如把折子还给陛下,让陛下圣裁吧。”
他不忍心看凌卓这般被捅刀子,即便这是帝王在逼着次帝学会成长,做一个合格的帝王。
他觉得没有必要,凌卓性格本就纯良,学不了帝王的利益为先帝王心术的精髓。
那样冷冰冰的皇位和冷冰冰的皇权有什么好的。
阿卓就该恣意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凌卓自是也知道皇伊贤把折子给她的意思,便是让她决断与夙歌是否此生断绝关系。
“我也没有想法,但若是退还哥哥,又会被唠叨…允许我做一次鸵鸟,就当没看见。”凌卓将奏折放在了留中不发的那一摞上。
凤云鹤没意见,有时候冷处理比冲动要强。
只是,凌卓的冷处理,却给她带来不速之客。
翌日一早,刚下朝的左相大人请求觐见的消息一传进来,凌卓立刻从梳妆镜前跳了起来,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凤云鹤很淡定,左相因为折子到次帝殿下手中便留中不发因此着急了,特意来此亲自逼凌卓批复。
凤云鹤拉住凌卓:“别怕。”
凌卓苦笑:“不能不怕,打小我就怕一脸严肃的左相,如今更是胆怯的不行。要不我从后门开溜吧,就说我不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