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跪在蒲团上,凌卓学着旁人一只手覆在左胸口,望着垂眸俯瞰众生的佛像时,心也慢慢沉静下来,并没有询问她与夙歌的姻缘,而是求问,她日后会何去何从。
天帝说,皇朝只是一切的开始。那么她的人生,必然不仅仅只是皇朝。
捧起沉重的竹筒,摇晃了几下便掉出一支竹签。
凌卓捡起查看,竹简似是墨竹所雕刻,上面字迹清劲有力。
“紫气东来瑞气祥,儿孙满堂福绵长,姻缘天定自有道,莫贪痴念有情郎。”一旁舞明霞率先凑过脑袋,将凌卓的签文念了出来。
“前三句都简单易懂。但最后一句是什么含义?”明月接话。也凑过来看凌卓手里的签文。
“大概是不准确的。”凌卓不在意,这种签文多是安慰痴男怨女的,她又不是。
舞明霞则是拿着自己手里的签文嘀咕:“那我这签文写着上签,吉。前生多是心劳苦,半生飘零终归土,若能自改口作恶,尚能此生皆无忧。”
凌卓对那句中的口作恶眉角不自觉一跳。
在离开学坊休假前,凤四小姐交给她的信里便写了已经查明的狐裘事件始末。
狐裘是舞明霞拿的,交给了帝师院的一名学子,又转交给了天和院的一名男学子,而后才到凤四小姐手里,只说是夙歌托人相赠。
凌卓不明白舞明霞为何这么做,明明去追讨狐裘时,她还替自己出手,为自己据理力争。
“你的呢?”舞明霞去看明月的签。
明月把签往怀里藏:“别看了,许是不准的。”
她说着便抬脚往大殿外走。
舞明霞与凌卓哪肯放过她,便紧跟着追出去。